“放宽心。”
等一众大臣退下,马皇后才又是看向朱元璋,轻声说道:“其实,你应该开心。”
“开心?”
“妹子,咱怎么开心?”
朱元璋终于收起了怒容,随即,更是叹了口气道:“不管是风雪,还是咱家那几个臭小子,都是咱的心头肉,而且,风雪那孩子的身体,本来就弱,这要是去了扬州,一病不起,咱都不敢想.”
“我知道。”
马皇后依旧拉着朱元璋的手,安慰着朱元璋道:“可你想想,风雪什么性格,自打你开国,他便对你有所疏远,你难道不明白?”
“他怕自己太年轻,怕咱飞鸟尽,良弓藏,怕咱猜忌他的功劳,不放心他。”
朱元璋的眼中,泛起一抹好笑,随即,心中的悲伤都被冲散了几分道:“但这个孩子,也不想想,咱对他多了解?”
“从小养到大的孩子,更是咱亲手抱回去的濠州城,就算是英儿,都没有风雪跟咱亲。”
“所以,咱要是看不懂风雪,怎么可能放任标儿跟在风雪的身后,又怎么可能因为他的拙藏,就不知道他的才能?”
朱元璋的眼中,升起一抹感慨道。
萧寒的才能,那可是一点不亚于李善长与刘伯温,而且,尤胜一筹,那老朱为何能放心?
还不是因为萧寒是老朱养大的崽,所以,萧寒是个什么品性,老朱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这就是为什么,老朱明明知道,萧寒所做的都是为了保命,还是没有动过萧寒的原因。
难不成,你真以为老朱蠢不成,这点道理想不明白?
还是那句话,真诚才是永远的必杀技!
能从流氓当上皇帝的老朱,身边不缺乏想保命的臣子,但他们下意识都将老朱当成了皇帝。
但萧寒不同,虽然老朱是皇帝,但他的内心之中,还是将老朱当成救命恩人,要不然,萧寒怎么可能还为大明出力?
毕竟,萧寒已经开始拙藏,为什么不一藏到底?
还是因为萧寒的内心,从未动摇过。
还是那个愿意在谁都吃不饱的年代,将自己手中的大饼分给弟弟的长兄。
所谓,知恩图报,已然在萧寒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对啊,那孩子的心中,仍然还是向着你,要不然,怎么可能下扬州?”
“所以,你更应该开心。”
马皇后也是笑着点头道。
“但那孩子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
朱元璋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即,眼中又是闪过一抹担忧道:“要是出点事”
“没事,吉人自有天相,我们将宫中的太医派去扬州,相信有皇宫的御医,应该不会出什么事。”
马皇后又是安慰朱元璋道。
但其实马皇后的心中也是没底,可萧寒已经去了扬州,能怎么办?
只能是惯着孩子,完事等孩子回了京,只要没事,你看马皇后骂不骂他!
“嗯。”
“传旨。”
“派人保护御医,火速赶往扬州,为萧侯调养身体,若是耽搁了时辰,咱一个都不放过!”
朱元璋猛然抬起头,便是站起身,看向宫门口候着的王景弘喊道。
“遵旨!”
王景弘哪里敢耽搁,便是连忙躬身离开了太和殿。
但心中,那可是愈发的羡慕了,不愧是肃宁侯萧寒,就是深得朱元璋的恩宠。
不仅太子朱标火急火燎的去追萧寒,就连朱元璋与马皇后都连下三道旨意。
先是德庆侯廖永忠。
后面沐英与何文辉,还有蓝玉与朱文正。
再加上,此时的御医团!
那这还能用恩宠来形容萧寒了,这已然超越了恩宠了吧!
谁能不羡慕!
“鄂国公,陛下今晚不见外臣!”
便是此时,太和殿外面,又是一阵嘈杂的声音响起。
“滚开。”
“咱是外臣嘛!”
鄂国公常遇春,可是一点都不惯着谁,直接一脚踹翻小太监,随即,便是大踏步走进太和殿,看向朱元璋抱拳道:“臣,常遇春,拜见陛下,拜见娘娘!”
“常遇春,你想造反啊你!”
朱元璋顿时没好气的看向常遇春说道:“大半夜的,你不睡觉,跑来太和殿干嘛,难不成,风雪去扬州,你也睡不着觉。”
“陛下,您别闹,您让我去死,我现在就去死,别拿造反堵咱的话。”
“萧寒那个臭小子,去不去扬州,怎么去扬州,跟咱一点关系都没有。”
常遇春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椅子上,反正没有外人,他也不至于装犊子,随即,便是没好气的看向朱元璋说道:“晚上那会,常茂那个臭小子,带着咱家清灵,说是去萧寒的府上蹭饭,毕竟,有婚约在身,未来肯定是要嫁去肃宁侯府,所以咱也没有多想,就让他们去了,可是后面,这个臭小子,带着三百骠骑,还有清灵,直接去了扬州府,那咱不得来问一问陛下,朝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能发生个屁的事。”
“你不用太担心了。”
“你家的那一双儿女,能出什么事?”
朱元璋还是没好气的摆了摆手。
常遇春这个二百五,还真是随他的性子,不管是做事,还是说话,一点儿都没变过,还有除了打仗,真是一点脑子都不过。
常清灵去扬州,还能干嘛?
无非就是去找情郎。
况且,萧寒的身子骨弱,这又不是什么秘密,朝廷上下,谁不知道?
再者说来,你常遇春担心个屁啊!
你常家的那些儿女,除了大闺女,还算得上是温柔贤淑,其余的哪个是省油的灯?
小时候啥事没干过?
不过是带了三百骠骑,下了扬州。
等会?
“你刚刚说什么?”
“他们带了三百骠骑?”
朱元璋瞬间回过神来,便是看向常遇春道:“你别告诉咱,你的令牌,都被你的儿子女儿带走了。”
“嗯。”
“带走了。”
常遇春这才尴尬的挠了挠头道:“一个没看住,就被他们拿去调兵了。”
这事的确挺尴尬,军中大将常遇春的令牌,被自家的儿女偷走,而要不是守城大将前来禀告,常遇春都不知道。
“三百骠骑出京。”
“咱竟然不知道!”
朱元璋更是瞪大了眼睛道。
但是对于常遇春,朱元璋可没有一点怒气,毕竟他这个老兄弟,能干出这种事,不足为过,而且,常茂也老大不小了,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守城大将想来皇宫禀告,但皇宫宵禁,守城大将根本进不去,所以,便直接来了咱的府上,要不然,咱也不知道。”
常遇春的嘴角,微微抽动。
朱元璋真的想过去抽常遇春一顿,但此时,身边压根没有好使的器物,所以,便是没好气的看向常遇春道:“算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反正太子也去了扬州,有将士随行,也能保证他们的安全,要不然,光是令牌被盗这件事,咱就能砍了你的狗头。”
“太子殿下也去了扬州?”
“这扬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先是风雪这个臭小子,后面又是太子殿下?”
常遇春连谢恩都不谢恩,反倒是依旧瞪大眼睛,看向朱元璋问道:“怎么,有人造反不成?”
“造你大爷的反!”
朱元璋也是懒得搭理常遇春,随即,便是看了一眼马皇后,直接摆了摆手道:“何止是太子,咱的二儿子和三儿子,也都去追风雪了,至于扬州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咱现在也还没弄明白,但至少有一点可以考究,那就是先来宫中禀告的是德庆侯廖永忠。”
“廖永忠?”
“他廖永忠凭什么知道的这么快?”
“况且,这和廖永忠有什么关系?”
常遇春更加糊涂了,德庆侯廖永忠,这几年很低调,要不是曾经一起打过仗的兄弟,常遇春都忘记廖永忠了,怎么突然就冒出头了?
“咱能给他两刀不?”
朱元璋看向身旁的马皇后,嘴角抽动道:“这真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你不是秀才,你是流氓。”
“至于伯仁,是个泼皮。”
“你俩凑在一块,真有意思。”
马皇后翻了翻白眼,压根不想搭理他们,只是自顾自的走到太和殿的门口,看向外面的大雪,眼中依旧满是担忧,心道:“风雪,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至于朱元璋和常遇春,都是瞪大了眼睛,相互看向对方,嘴角同时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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