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学士,你的头还疼吗?”赵瑞医官问道。
“疼”张学舟头也不回道:“那斧头一直梆梆梆的敲,我感觉不吃快点吃多点,这辈子就没得吃了!”
“您别这么想,唉!”
赵瑞医官叹气声声,又拿了竹片做了简单记载,谨防自己出现可能的病情记录淡忘。
他看着张学舟大吃大喝完,而后又是各种洗刷刷。
等到张学舟拄起一根拐杖出门,赵瑞医官也跟了上去。
“您现在需要静养”赵瑞医官劝阻道:“这冰寒天气尽量少出门!”
“我都要死的人了,我还怕这个”张学舟用拐杖顶开门道:“再说我也不走远,就看看我家邻居!”
“邻居,哦,邻居!”
赵瑞医官跟上了张学舟,等到张学舟转到数十米外的邻舍,赵瑞医官才发现这个宅子中的老熟人。
相较于张学舟此时回光返照的气色红润,淳于缇萦躺在床上显得极为憔悴。
“淳于医官,您也在这里啊!”
张学舟上门探望,赵瑞医官才见到了太医馆这个此前的大红人医官。
“赵……赵瑞啊!”
“您这是怎么了?”
“病……病了,应该是要死了!”
“您怎么病到这个地步!”
淳于缇萦随口回应,赵瑞医官不免急步上前。
他看了看淳于缇萦的手腕,而后扯了一根线缠绕了上去。
“心受气于肝,肝气舍于心,心气和肝气齐齐受损,淳于医官您这个病需要静养,静养下来应该还是能痊愈的!”
短暂的诊治,赵瑞医官只觉淳于缇萦病得不轻。
如果是一般的人,此时应该可以去置办棺材做提前的准备了,但大修炼者们熬一熬或许就熬过去了。
当然,这也可能熬不过去。
“我不该急着求入唯我境”淳于缇萦低声道:“如今伤了窍,还不慎下捅穿了心脉,这个病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调养好了!”
“这境界之事不能急呀,您看我在真灵境……”
赵瑞医官介绍着自己,但他发现自己没啥好介绍的。
他总不能让淳于缇萦这么一个神通境的修士向自己来取经。
总之,赵瑞医官碰到了张学舟搞的心憔悴,陡然看到这邻屋中的淳于缇萦,他只觉心中更是凄凄。
“我听闻长安城有一个民医有厉害手段,那人似乎叫郑什么空”赵瑞医官介绍道:“您可以请他来帮您调理调理。”
被剥去了医官,淳于缇萦此时就是民间女子,无法享受朝廷医疗体系的治疗。
不论赵瑞医官怎么诊断,他也只能在当下看病症,没法出药材和丹药来治疗淳于缇萦,甚至当下的他只是适逢其会,若他再进一步就会逾越朝廷的公与私的规则。
“郑……郑无空躺在旁边那屋子里!”
淳于缇萦怏怏指了指方向。
这让张学舟起身转向了另外一个房。
大伙儿看他生病了很久,如今则是风水轮流转,轮到张学舟看望其他人了。
医家和悬壶宗争辩引发了事故,这有点不幸,但张学舟觉得这场事故来得也不算太坏。
眼见郑无空十二天多了还没法下地,这让张学舟只当废事利用,领着赵瑞医官直接兜了一圈。
病人回光返照,医生自身难保,甭管什么有的没的念头应该是可以消退下去了。
“从今天开始,我的学士生涯就开始了!”
张学舟带着赵瑞医官兜兜转转,等到天色渐黑,赵瑞医官心事重重坐马车回太医馆,张学舟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只觉旧事已经基本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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