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生命之书(下)(2 / 2)

“小猫!!别去那边!!古董……”

“噼里啪啦——”

“唉,算了…别别别!!求你!!那是玻璃的!”

“轰隆——”

“啊啊啊啊!!!别去上锁的门里面!!!”

三只蝙蝠追着肥肥疯狂煽动翅膀,但是它们的速度怎么会快过最能打的肥肥。

肥肥金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人性化的鄙夷,追着那只被它规定好逃跑路线的老鼠,一头冲进了门里,门上的锁早就被三花在混乱中挠烂了。

世代在这座古堡里传宗接代的老鼠们,觉得自己这一代一定倒了八辈子血霉。

“求你啦!!!放过那个铁锁吧!!”

另外两只蝙蝠倒挂在天花板上蒙住眼睛都不忍心看。

大黑趁一只挂在楼梯扶手上的蝙蝠不注意,游走到它身边,当那只蝙蝠若有所感回头之时,大黑露出一副好奇的眼神。

“你你你…想干嘛?”

大黑张开了血盆大口。

“啊啊啊啊啊——我不能吃!!你去吃老鼠!!大哥大哥我错了!!!”

又有两只蝙蝠闻声,从唐姝身边离开,前去救援。

唐姝环顾场景,暂时没有蝙蝠把注意放在她身上。

很好。

她粗鲁的动作逐渐放缓,变得轻盈,到最后悄无声息,她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唐姝再三确认没有蝙蝠在注意自己,她悄无声息的离开这片混乱的战场。

她轻盈的翻上二楼。

时间不多,要抓紧了。

唐姝绷紧肌肉,集中注意力。

三度2阶进化速度开启。

万物失色。

唐姝就像原地消失了一样,从二楼的楼梯口失去踪影。转瞬间,她就站在了四楼楼梯入口。

她双腿张开,稳稳的踏在地上,轻轻喘气,但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这两天没吃什么东西,作为进化者的身体本来以为影响不大,没想到开启三度2阶速度后,会感到久违的疲惫。

得想个办法把身体其他方面的进化程度提上去了。唐姝心想。

唐姝在刚刚开启进化速度时仔细观察三楼到四楼的楼梯上的挂画,十分诡异,画的全是背影,不同人的背影,被画家用类似的手法笔触固定在画纸上。

神乎其神的画技,让唐姝感觉自己多看一眼,就要跟着他们走进画中的世界。

他们的背景也十分模糊,一片杂乱的灰色。唐姝能感受到画师企图描绘出一个场景,但那个场景又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这一行为十分矛盾。

不知为何,唐姝产生了一种,连杜兰德公爵本人也不知道这个城堡里藏着多少秘密的错觉。

这个城堡的前主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啊?

唐姝没由来的感到心慌。

她走进去,离开楼梯口,正式进入这个禁止入内的四楼。

这里的布景比二楼的雍容华贵,更合唐姝的品味。或者说这里的主人很有品味,低调沉韵中透露轻微的奢华,灰蓝色的窗帘,镶着银白色的流苏。

从楼梯口走进来,入眼又是一个书桌,椅子背对着唐姝,洁白的椅背雕刻着天使的浮雕。桌面上的摆设有所不同,跟女巫阿丽莎的桌面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许多试管还冒着气泡,里面还有各色魔法试剂。

唐姝不敢擅自动它们,她提起裙摆走进去,小心不碰到任何东西。

灰色的绒地毯上一尘不染,就算常有人走也不会这么干净。

唐姝想起了同样一尘不染的女巫阿丽莎家内。

是魔法吗?

唐姝疑惑的皱起眉头。

那股香味似乎更近了,明明是很淡很好闻的香味,却硬生生在这层楼压制住了楼下的血腥味。

唐姝没有忘记前来这里的目的,她抓紧时间往里走,一边竖起耳朵倾听楼下的“战况”。

听起来打的不可开交,还没有哪只蝙蝠有空上来。

唐姝看到了一张床,除了装饰以外,跟二楼的没有太大区别。

有区别的是床头柜上放了一本书。

是生命之书吗?

唐姝心跳开始加速。

不会这么好找吧?

唐姝走过去,一边克制住自己兴奋又紧张的心情,确保不会碰到周围的东西,留下自己来过的痕迹。

她从床尾脚踏的位置绕过去,凑到床头柜的近处。

唐姝觉得自己看着的是一本书,但是看到的是一个人,仿佛看到了出去和老朋友谈论对付女巫阿丽莎办法的杜兰德公爵。

怪不得女巫阿丽莎没有告诉她生命之书长什么样。

这太容易看出来它和别的书的区别了,它里面仿佛装着无数人的灵魂,散发着勃勃生机,那些寿命未到的人的灵魂都被装在了这里面。

但这本书不属于杜兰德公爵。

唐姝看到了封面上写的一行字,和楼下藏书室羊皮纸上的笔迹出自同一人之手。

她看了半天,上面像是英文的字符仍然看不懂。

没有太多时间给她思考这些,她必须马上下去。算算时间杜兰德公爵快回来了,而女巫阿丽莎没有下指令让她把书拿走,仅仅是找到。

那么她还要当一段时间的间谍。

唐姝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唐姝感到那行字的意思突然被魔法硬生生的刻在她颅内。

“若无人可责,归咎于我。”

突发状况,唐姝倒退两步,冷汗流下来,不明所以。

“汪汪汪!!”

安娜在一楼叫了起来,警示她蝙蝠们已经发现她不见了。

唐姝不敢再做停留,猛然回身,她看清了这个房间的另外一部分,被楼梯口的墙壁挡住的一部分。

一张沙发,铺着灰色的绒毯,沙发本身拿金线绣着古欧洲人们对天堂场景的幻想。周围没有仆人居住的地方,正对着床的是一副巨幅挂画。

画上画着一个陌生的男人,美的就像是世人对美好事物的最终幻想。他铅灰色的卷发束在脑后,浮夸的欧洲礼服遮住了脖子,他在被画下来的时候没有看着画师。

那双深灰色的眼睛透过画布看向很远的地方,饱含着对万事万物的无尽冷漠。

“维塔尔!?”

一个名字控制不住的脱口而出,唐姝蓦然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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