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未想到在这样一个长安西南郊的林地,一座孤零零的草庐中可以遇到这样一个让她怦然心动想要红尘万丈的僧人呢。
那一眼,她竟下意识忘记了自己是个有夫之妇。
笙歌眼皮子都没抬,自顾自盘腿坐下开始一本正经的诵经。
本姑娘心中只有佛祖,没有美人儿,更不会因没人所动。
只是这佛经会不会太无聊了些……
笙歌本就是个不信教的人,让她喜欢上诵经这么高大上的事简直是不可能的。
笙歌在心里默默的盼望着高阳听得无聊,利索索的走,要不然她真怕自己装着装着睡着了,那个时候可真就没脸了。
笙歌一板一眼枯燥无味的念着晦涩难懂的经书,而高阳公主却是一反常态的听得很认真,时不时还满意的点点头。
父皇崇佛,为他最宠的女儿,怎么可能不略通一二呢。
正因为略懂,所以她才更知道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和尚是有真才实学的,绝不是沽名钓誉之辈。
嗯,小和尚的声音也清润如山涧清泉,涤dang)人心。
辩机,辩机,这样的人足以配得上这样的名字。
在笙歌不急不缓的诵经声中,高阳公主的正牌夫君姗姗来迟,气喘吁吁。
房遗乃是房玄龄的二子,不似房玄龄一般睿智无双文采飞扬,相比较而言到更是痴迷于武功。
“高阳……”
“公主……”
高阳公主秀气的眉头再一次紧紧皱了起来,也不知道是在不满房遗的称呼,还是不满房遗扰乱了这一室的静谧安详。
高阳公主自与房遗成婚后,就不曾真正接纳这个夫君。
她不喜他,却不得不嫁他,这是她为皇室公主一辈子都逃不开的责任。
夫妻,本应是举案齐眉红袖添香,她和驸马这样不伦不类算什么。
“公主……”
房遗嘴角的笑容瞬间僵住,但还是依言换了称呼。
这是当今陛下最疼的女儿,下嫁于他,这是荣宠,也是警惕。
高阳这样明艳动人,似是一团火高傲燃烧的人,他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呢。
只可惜,她无意于他。
顺着高阳公主的视线,房遗看到了坐在蒲团上安然诵经,不为外物所扰的笙歌。
房遗呼吸一滞,心中警铃大作。
他与高阳夫妻许久,自是清楚高阳喜好的。
面前的这个僧人真真是符合了高阳心心念念的样子。
高阳是个傲慢的人,也是个直接的人。
为公主,她有得天独厚的优势,皇家的那些掩攒事儿,见得多也就不足为奇了。
高阳也要如其他公主一般圈养面首了吗?
只是面前这个僧人可不是个普通僧人啊,小小年纪,便精通大小乘佛法,为无数人所称颂。
这样一个一心向佛,一僧衣皈依佛祖万事不扰的人真的能够被高阳拖出那化外一方吗……
笙歌依旧在不急不缓面不改色的诵着经,心里却在粗暴的骂人。
mmp……
别人都是夫妻混合双打,为什么到了她这里就成了高阳和房遗混合双看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