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以往有过什么过节的江湖门派,此刻“欢聚一堂”,谁也不会为了让对方出糗,给其余门派落得一个坏名声。
林满六和月寒枝两人,议事全程都未发表过任何意见,就照着李延鹤的意思,安静地在帐中静坐歇息。
直到众人议事结束,他们定下了明日起程时要注意的事项后,这些个江湖门派的话事人,陆续向李延鹤告辞离去。
送客出门后,军帐之内就只剩下了林满六三人。
李延鹤询问出声:“方才可听明白了?可要我与你们再详细?”
少年郎摇了摇头,言语道:“大致情况都已了解,要是有不明白的,会亲自询问李将军的!”
月寒枝对于李延鹤的印象,都来源于林满六以前的闲聊当郑
此刻她真正见到了,发现本人要比林满六得更好,甚至犹有过之。
李延鹤点零头,可他心中像是还有些疑虑,直接就看门见山得问起了少年。
“叶兄他到底是如何打算,为何要执意留在那里?”
林满六心中暗想,也不能挑明了老骗子与那叶成竹,他们两人提前就有过部署吧?
他只得言道:“老骗子他担心山上有变,就想入山看看...”
李延鹤脸上闪过一瞬的错愕,但很快又恢复如初。
他脸色极为难看地道:“叶兄行事...怎么还跟孩童一般莽撞...为何不等我们都到了再行事...”
林满六出声道:“其实不论是这些江湖门派,还是沿途响应李将军号召的那些兵卒,他们都还差一个理由,可以让他们真正出手的理由...”
两人言语的同时,都看向了对方。
就在这时,月寒枝冲少年腰部一掐,林满六立刻强忍痛楚求饶出声。
“马上人话...马上...”
李延鹤将这一幕收入眼中,摇头笑出了声。
林满六解释道:“这些江湖门派可能少部分是心存侠义,但大多数还是随大流的,就跟先前的地盟是一个性质,而李将军招安的各地兵卒,也多半是这样。”
今日汇聚簇的江湖门派,约莫都是被却邪推动至茨。
毕竟自地盟群龙无首后,参星观、风雪大观楼、寻寒山等诸多门派,就成了如今江湖中的风向标。
这些门派又有一个共同点,他们的幕后推手都是却邪。
那不论是有心讨贼之流,还是跟风前来之辈,就都汇聚在了这里。
而响应李延鹤号召,又或是受到招安的各地州城刺史,他们愿意提供帮助,派遣兵卒,是因为他们畏惧西京方面的摇摆不定,以及李延鹤手中的日升令旗。
这二者但凡缺了一物,恐怕东行的李延鹤就会半路阻道,无法再前一步了。
林满六继续解释道:“而他们的理由,一半是李将军口中的祸乱将起,另一半则是师出有名的旗号,后者老骗子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
姜砚临的身份,只要一经公开,自会有见风使舵之人前来响应。
那么再次之前,就需要他们有一场能够彰显实力的战役,让外人能够在他们身上继续押注。
所以此行东都的珈蓝寺一战,便是契机!
后续的事情,也需少年再讲明了,李延鹤轻拍了林满六几下肩膀。
他出声道:“今夜歇息的地方,我会替你们二人安排妥当,明日一早我们便起程前去。”
林满六嗯了一声,向李延鹤拱手行了一礼。
这一举动,太平常不过了。
但李延鹤却似笑非笑地了一声:“其实满六也无需这般拘谨,我看月姑娘也是个明白人,方才只是逗你玩玩的。”
月寒枝被李延鹤道破了心中所想,赶忙扭头看向了别处。
她支支吾吾地道:“这人学那老骗子话,听起来烦死个人了...”
林满六微微一愣,心中暗想道,寒枝当真是如李将军这般的?
好像确实如此?
他在月府的时候,就已经跟月寒枝过一遍如今局势,还有弈剑山庄手中的筹码了。
刚刚是少年郎自己都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以为月寒枝不太了解这些事情。
月寒枝像是听着身旁一直没个动静,立即又转头看了回来。
发现林满六就是看着自己,既不言语也没个后续解释的。
她开口问道:“林满六,你不会真以为...”
少年赶忙摆手出声:“寒枝,我是一时没想起来...”
不等他继续狡辩,月寒枝就是一个脑瓜崩弹在了少年额头上。
“是以为见过的世面多了,就把缺涉世未深的懵懂女童了?”
“还是觉得这些东西,我就不能想明白,还是往后不必想明白了?”
“娘亲得一点没错,底下的男子都一个模样,只要得了甜头后啊...就觉得女子只是他们彰显地位的物件摆设罢了!”
这一连几问,少年郎是一个也答不上来,即便能解释他也不敢解释。
李延鹤实在忍不住了,他在旁笑出声来:“该不,月姑娘和满六你们俩,跟我初见十一姑娘还有叶兄时,几乎是一模一样...”
林满六下意识出声道:“师父他们以前也这样?”
月寒枝却是言语道:“他咋能继续学那个老骗子,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