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干了起来,一个比一个急眼。
好容易被贞长久拉开,让他们分开,两家的妻子只有拉了丈夫回家。
“我看两家都不错,干脆把两个女儿都嫁出去得了。”贞长久兴奋说道。
被贞陶氏三个大白眼儿:“你瞎点鸳鸯谱,这也得问女儿中不中意?”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这个爹就当家了。”贞长久还是有点大男子主义,男人就是想一言堂。
“呸!”贞陶氏啐了一口:“是我生的女儿,我是不能让女儿委屈的,不问过女儿的心意,你敢胡乱许亲,看我不休了你!”
“得得得!你厉害,我怕你!”贞长久做了缩头乌龟。
贞陶氏:“这还差不多,我就只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儿子得培养出去,女儿的婚姻得让她称心如愿,别的都免,全部给我靠边站!”
贞长久:“遇上厉害婆娘真是倒霉!”
贞陶氏:“不厉害行吗,你个傻子连家人都欺负,你就是一个受气包,能做谁的主?”
“嘿嘿嘿!”贞长久有点心虚。
他家的父母厉害,从小就把他降服的畏首畏尾,屈屈缩缩。
哥四个他是老三,大的喜欢小的娇,当中间的不打腰。
他的大哥读书,二哥给人做掌柜,他就是个种地的,他的小弟找了一个有钱的老丈人,哪个都比他有出息,他是家中最不吃香的一个,二十亩田都是她们夫妻种,妻子还得起早贪黑的做饭洗衣伺候全家。
她们倆一共生了三个儿子四个女儿。
现在只剩一个儿子俩女儿,其余的都是有病死的。
死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
自己手里没钱,孩子生病,父母哥们儿不让医治,分文不出,自己手里没有一文钱,哥嫂讽刺他不挣一文钱,还要父母拿钱,真是不知羞耻,孩子的病没有钱医治。几年就死了四个孩子。
贞陶氏愤怒离家,带了孩子进城谋生路,一定要挣钱攒钱,孩子有病不至于没有钱医治,求告无门。
到了城里,贞长久没有别的技术,只有打零工,贞陶氏做刺绣,因为技术不过硬,赚的不多。
可是毕竟孩子们能够吃饱吃的也是好了,孩子竟然不再生病了。
蔺箫教给了他们做豆腐的技术,他们勤俭能干,明每天做得多,赚的也比别人的多,手里还攒下了钱。
女儿一个月给他们二百文,自己还攒下了嫁妆,这比在家乡在伙儿过强了万倍。
一步步的生活在好转,儿子也能读书。如果还是在老家,她的儿子还再给那家人种地当长工,是不挣钱的长工,伺候他们一辈子,没完没了的辛苦,没有一点儿前途。
是自己厉害,到底是剥削人的厉害?还是被压迫的人厉害?只有压迫人的有理?不许人反抗?到底是谁最厉害?自己不出那个家,这三孩子也不见得能保住。
自己厉害怎么了,不对吗?自己就是认为是对的。
自己就这样干了,你说什么不孝,等我的孩子都死光,自己累死,也不见得有人说你孝顺,你还是一个忤逆不孝的人,不得意你你什么都不好,他喜欢的人什么都好。
就让她跟喜欢的儿子们过吧!
贞陶氏可是一个讲理又温和而且勤劳的人,她为什么能反抗?物极必反的道理是人尽皆知的道理。
逼迫的没有活路,没有活路的人连死都不怕,还怕有人说闲话吗?你怎么败坏能顶什么事,彻底怕老乡,乡里乡亲的谁还不知道谁是啥样的人?
乡村人也不是官宦人家,规矩可没有那样大。
贞陶氏并不在乎老家那些人怎么败坏她的名声,她只要保住自己的儿女和一家人团圆,别的她没有闲心去管。
如今她总算熬出来了,儿女都大了,还会挣钱,大女儿跟着东家在饼店干活,每个月交二百文。
二女儿帮着他们做豆腐,十二岁的孩子就顶一个大劳力。如果在老家,她的儿子不但不能读书,这样只有当劳工的份儿。
两个女儿就是下地劳作,洗衣割草辛苦活儿都是她们的,到了婚嫁的年龄,找一个给彩礼最多的,不论人品好赖,好歹的嫁出去,不管她们的死活,自己这个当娘的一点儿不能给她们做主。
有了现在的条件,她就要女儿自己挑选,她已经对不起死去的几个孩子,再也不能对不起活着的几个,谁也不能当女儿的家,就是亲爹也不允许。
夫妻最后敲定,两个女儿都要自己选配~偶。
夫妻高高兴兴的卖完了豆腐,还没有吃晌饭呢,已经到了巳时,就准备做饭了,贞陶氏买了青菜,切了青菜要炖豆腐,大门被敲响。
这个时间往常不会有人来,儿子中午不回家,大女儿住在饼店。
不可能有人来。
贞长久出去串门去了,只有贞陶氏一个人在家,一刻的迟疑,外边的敲门声就爆响起来,贞陶氏就感觉来者不善。
贞陶氏是个经过风浪的人,女儿被劫持险些丧命,她是很有警惕性的,自己一个妇人,人单力薄,要是有坏人她是对付不了的。
女儿就遇上了被劫持的事,听着敲门声就没有善意,她可不敢轻易开门,因为这里很背,一个小胡同里。
这些人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贞陶氏满腹的狐疑,就听到外边的骂声响起:“贞陶氏!你这个荡~妇!不孝敬老人,要遭天打雷劈的!”
贞陶氏听出来是婆婆贞管氏的叫骂声。
就心惊肉跳,她从来不想提起这个婆婆,只要提起她她就心理怵得慌,遇到一个泼妇的婆婆就是儿媳妇儿最大的悲哀。
泼妇的本质就混不讲理,心狠手黑,毒辣无赖,这样的女人是最不要脸的,占了婆婆的橛子,拿住儿媳妇是小辈,仗着自己老人牙子,就昏天黑地。
贞陶氏怎么能跟这样的泼妇较量得起,这个房子还是租的,里边也没有什么好东西。
贞陶氏跟她对上她怎么也是没理。
贞陶氏只有溜之大吉,从后门走,对邻居说了一声,就说这家人不是他们要找的。
邻居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贞陶氏只有简单的说了几句,邻居就十分同情贞陶氏了。
贞陶氏要是和贞管氏对上,贞陶氏只有挨打的份儿。
只有逃之夭夭,跑去女儿的饼店躲起来。
贞嫣芙看到母亲吓那样儿,赶紧的安抚她:“母亲你别怕,我们已经净身出户,还有分家单,她能把我们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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