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吵了,如果不想我再叉一只上去的话。你看,tree都没有吭声呢!当年,我就算是被你打断了腿,不是也要咬紧牙关不敢出声嘛?毕竟,我可不想每天爬在你们脚下……”
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尽管你恨毒了一个人,恨不得从没有跟他存在在同一个时空过,但是两个人有着这么激烈的情感纠葛,无论是恨还是爱,都不没有原因的,也都有着不同程度的结果。放到李云悠和男人的身上,就是李云悠完整的继承了男人那不屑而轻蔑的诅咒语气和神态。
曾经男人处于掌控地位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说的每一句话,就算过去多少个日日夜夜,但就像是刻在了李云悠的骨头里一样,表面上看不出来,但是每根血管里流淌的血液每时每刻都要在这样的痕迹上流淌,就像是一遍又一遍的复刻曾经受到的伤痕,直到把自己穿透!
李云悠有意识到这一点吗?
“你看,我和你还是有这么一个共同点的。疼吗?”李云悠伸出两根细长的涂着精致法式花样的指甲掐住了因为忍痛而整个脸都扭曲了的男人的下巴,尽管瘦削的仿佛只剩下了薄薄一层的皮肉,但李云悠有力的手指和作为帮凶的锋锐边角指甲仍然在男人的下巴上留下了渗出血迹的掐痕。
男人尽管说话的声音中有因为人为无法控制的身体上的疼痛而产生伸进反射的颤抖,但,也许该说,跟李云悠有着深刻联系的人果然不普通嘛?毕竟,这个他亲手带来的孩子已经杀了三个人。而养出了这样的怪物的究竟是人,抑或也是什么怪物?
“还要我再教你一遍吗?处在弱势的人,最好闭上你的嘴,因为不会有人怜惜你的嚎叫,该受的苦也不会少分毫!一切都是注定的。当年的我,如今的你,再教给你最后一课吧……”
杜炘在战场上并不少见,受了伤,哪怕是被子弹贯穿了肩膀或者是被刀整个斜劈,危急的情况下把喊痛的时间和力气用在活命上,这样的情形并不少见。但是,这是一个很明显没有受过任何专业的军事训练的男人,仅仅凭着意志力,尽管细瘦的手腕上疼的青筋都不停的蹦的状态下,仍然说出了这样的话。
就仿佛筷子是扎在了别人的手上!就仿佛李母的眼泪是为其他不相关的人而落!就仿佛自己本没有被绑在椅子上生死都在别人的一念之间。
不怕死吗?许文博在杜炘的背后不引人注意的观察着分坐在桌子四个边儿的不同的人,扭曲而疯狂,彼此之间深深的纠葛就像是台风一样把彼此的人生轨迹破环又纠缠不清。不,这个男人并不适合用不怕死这样带着勇气的形容词,尽管他的话听上去是那么的镇定有余。但与其说他带着这样的勇气,倒不如说他缺乏着勇气,厌恶着生又无法自主的去死,活着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折磨,这是神给予卑微的罪人的惩罚。
“最后一课……”男人苍白的仿佛骷髅一样的手指,尽管凸显的指节已经无法带动一根一根的指骨使上气力,甚至被覆盖的李云悠的手感受到了一种不类似活人的凉气。但很快,李云悠就感受到了男人毕竟还是个活人的事实。毕竟从被突然拔出来的筷子而带出的喷射的鲜血溅到手上仍然是温热的,这是骗不了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