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份有用的情报,甚至胜过了一支王牌劲旅。
山雨欲来风满楼,而她们,就是这场风雨之下的一缕暗香!
……
周府,林苏睡到自然醒。
醒来之时,周章已经不在。
周章是老牌的官僚,轻易不惹事,惹事不怕事,没事也尽量不给他人生事借口的那种人。
所以,按时上值,按时下值,就是他的日常。
林苏是另一个极端,身为忙得跳的知府,敢上一天班休半年的,你全天下访访可有第二人?
这个不可比。
然而,今日,如他一般的人还有几个。
章浩然,秋墨池,李阳新,霍启,又是熟悉的四大京官,这四人,在朝官的认知中,基本上跟林苏捆绑在一起,成了林苏这个反面教材的实证,有识之朝官往往如此教导他们的子孙:说了林某人是个搅屎棍吧,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没事少跟这种人结交,你瞧瞧章浩然等人,本来都是有大好前途的,跟他搅在一起,成什么样子了?
五个反面教材在上值的时间,聚集到了一块……
章浩然有些许埋怨,你昨日进京的,怎么不来我绿柳山庄歇息?
霍启在旁边补了一刀,往日他妹子不在,你上西山情有可原,昨夜他妹子可是在家的,你居然还上西山,也难怪浩然兄今天一肚皮的气。
这话一出,换来了林苏的一记白眼,外加章浩然的一拳头。
笑过闹过,秋墨池切入正题:“林兄,你今日召兄弟们聚集,应该是为邓洪波之事吧?”
秋墨池是京兆尹府的。
他与刑事桉件联系紧密。
他对于此事尤其有感。
这话一出,众位兄弟一齐静音……
邓洪波是他们这一阵营的。
邓洪波遭遇重大危机,他们感同身受,他们知道这是敌人对这个阵营的出手,但他们无能为力,他们虽然是进士大儒,是京官,但是,京城之中,最不缺的就是官!
这个世界虽然没有一堵墙倒了,压死三个处长的说法,但象他们这种五品、六品官,真的是转个街道就可以碰到好几个。
他们的父辈,或有资历,或有高职,面对邓洪波之事都无计可施,最多在外围缓解下局势,他们又能有什么作为?
但他们期待着这个屡创奇迹的伙伴,再创奇迹。
所以,他们今天一听到林苏的召唤,同时请假,第一时间来到他的身边,第一时间直面这个问题。
林苏看着伙伴们充满期待的眼神,微微一笑:“解铃还需系铃人!邓洪波既然因构陷皇子而获罪,咱们就去拜访下这位皇子,从他那里釜底抽薪!”
“拜访平王?”霍启捕捉到一个关键词。
“釜底抽薪?”章浩然捕捉到另一个关键词。
林苏道:“邓洪波没有证据能证明三皇子勾结无间门,所以他才是构陷,假如咱们找到他实实在在勾结无间门的证据呢?还是构陷吗?”
四人眼睛同时大亮。
是啊,没有证据叫构陷,找出了铁证,就不是构陷。
他只是基于国家利益、基于文人风骨而作出的仗义执言!一个跟无间门这种阴诡组织有深度联系的皇子,的确是不适合成为一国储君的,因为你一旦成为一国之君,你将来必定会对这个势力进行利益输送,你输送的是国家利益——这跟立场无关,这是全天下有识之人的共识,这是真正的国士之断!
哪怕陛下对他不满,哪怕朝官对他除之而后快,没有了构陷之罪,也拿邓洪波没办法。
他能出天牢,他还可以官复原职,陛下就算对他一百二十个不顺眼,想抹了他,也得另外再找罪名,哪怕朝官象上次那样,给他出难题,让他在半个月内完成别人五个月都完成不了的工作,完成不了让他滚蛋,那也只是工作能力问题,充其量你免了他的官,而动不了他的人。跟当前的处境绝对是两个概念。
方向一定,众人如同打了鸡血。
章浩然看到这些伙伴被他一句话弄成这样,眉头死皱:“兄弟们是不是太乐观了些?找一个资深皇子勾结无间门的证据,有那么容易?如果真的容易,太子……已故太子早就找到了。”
也是啊。
众人全都冷静了。
三皇子可不仅仅是他们这几个人的对手,他还是太子……已崩太子最长久的对手。
去年,确切地说,自从无间门在暗香挑拨之下,对药王山出手之后,无间门就被陛下定为非法组织,陛下亲手拔过无间门据点,在那种情况下,无间门谁沾谁死,太子也想将无间门跟三皇子捆绑啊,奈何他也找不到铁证。
连太子都办不到的事情。
他们五个人就能办到?
章浩然怎么觉得那么不靠谱呢?
林苏笑了:“陛下找不到,并非真的找不到,是因为陛下不想掀开这丑恶的盖子,让皇室蒙羞!太子找不到,其实也不是真的找不到,而是因为他也要顾虑陛下的脸面,不敢把路走绝。”
众人的眼睛又亮了。
也是啊,三皇子勾结无间门本身就是事实,是事实的东西你再怎么隐瞒也终究有迹可遁,有招可破,陛下也好,太子也罢,如果铁了心要将三皇子从继承人队伍中清除,办法总是有的,他们一直没有采用,根本原因还在陛下身上,陛下不想舍弃这个皇子,他不想皇子的丑闻让整个皇室蒙羞,太子深知父意,自然也不敢让父皇太过难堪。
所以,多年来,盖子未曾掀起,维持着斗而不破的微妙。
林苏接下去:“我不一样啊,我不必在乎任何人的脸面,我也不必关心某些人的前程,我拥有文道青木令,我甚至不必在意是否有些许违规……所以,今日之事,你们只跟在我身边,给我壮这个声威即可,凡事不必开口!”
四人面面相觑,同时点头。
走!
林苏领头,四人跟上,前往三皇子的平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