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吕青灵陷入沉默。
正如老祖这话,那位吕家先祖的事迹,虽说十分难以让人置信,但的确是铁打的事实。
若不是这位终结了中土仙宗。
恐怕如今的清河界,还一直在笼罩恐怖之下。
没有此界一统,又哪有后来的升格计划,并借此发展数万年时间,取到如今晋升为小灵界的成就?
一切的一切,都跟那人脱离不了联系。
身为清河界主,吕青灵远比旁人明白这点。
‘我之所以不愿相信,大抵只是想要做出,比这还宏伟的功绩!只可惜......现在已然没有可能了。’
清河界的升格,固然带来了巨大好处,可也伴随着危机。
一方世界的晋升,难免会引来觊觎。
好比这次,就招来了“仙盟”。
仙盟是一方大势力,来自于星空深处,哪怕使者透露的冰山一角,都是她无法想象的,据说那是一片大世界,由诸多世界组成,有着极尽鼎盛的繁荣,更还有化神之上的境界。
与之相较,才刚刚升格的清河界,如同萤火。
仙盟使者的要求,是让清河界加入对外战争,以此作为入盟的条件。
吕青灵很清楚,看似宽厚的条件,不过是为了削弱清河界的实力,待到本土势力一弱,各种后续手段自会接踵而来。
仙盟应属正道势力,行事尚且留有一线,但也不会留多少。
毕竟这世界,终究是弱肉强食。
“唉......”
她不由自主的,微叹了口气。
“叹什么气呢?”于凤儿微笑道。
吕青灵没有隐瞒,将关于仙盟之事道出,并将答应仙盟条件的决定,一并说了出来。
“你做得很好,困难只是一时的......咳咳!”
说着,于凤儿咳嗽起来。
“老祖,你......”
“没什么,只是时日无多而已。”于凤儿对此浑不在意,只是心中稍有遗憾。
“对了,过些日子,记得去替我看看她。”
于凤儿口中的她,自然是指水霓。
相较于命元无多的她,水霓已经濒临坐化,只是还强撑着最后一口气,久久不愿离去而已。
“......是。”
吕青灵低头应道。
旧的时代,马上就要结束。
接下来,该是由她负责带领清河前进了。
冥冥之中,仿佛是为了响应此志向,天际边忽然有一道流星坠下,横掠整个清河界天穹。
“看到了吗,刚才那颗流星!”
同一片夜空之下,同样有两道身影在仰望夜空。
其中一人,这时突然色变。
“看到了......”
司空月面色凝重道。
身为仙盟修士,她自认眼界广阔,跟清河界这等“穷乡僻野”的修士毫无可比处,自然知晓流星意味着什么。
“能以肉身跨界......唯有大乘!”
此时此刻,清河界所有人都注意到,天上那颗愈发璀璨的流星。
它不但没有远去,反而愈发地在接近。
伴随着流星,还有汹涌的灵潮。
天,就像漏了一般。
陡然间裂口一道口子。
无数精纯灵气,形成五彩风暴,就这样疯狂涌入清河界,规模惊人,以至于各地修士皆不由自主,因此而修为突破。
“停下吧,来人并非寻常大乘。”
司空月见此微叹一口气,打断了下属呼叫援手的动作,这般硬生生提升清河界灵气的能力,纵使是仙盟也极难做到。
更别说......
她视线越过流星,看到了后面的更多光点,以及一道逐渐清晰的巨型要塞阴影,心中生出强烈的无力感:“这种跨界能力,纵使是仙盟,也弗如远甚啊!”
仙盟降界,至多也就送过来炼虚修士。
哪里会似现在这方神秘势力,能将浮空要塞也送过来。
打不过!
根本不是对手!
......
灵气氤氲之地。
水霓自沉睡中睁眼,因为灵潮的到来,原本枯竭的寿元,在这一波波灵潮作用下,又重新得以复苏。
虽然并不多,却也足够支撑数百年。
“咳咳,这是......”
她在灵潮中,感应到了一股熟悉气息。
原本灰白的眸子,童孔逐渐缩小,伴随着水霓嘴角的微微翘起,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另一边,于凤儿同样感应到。
可刚等她站起身来,前方便多了一道身影。
纵使数万年过去,仍依旧是黑发黑衣,身上所穿的那件法衣,依旧是黑金法袍的式样。
“我回来了。”
吕仲微笑着,将面前泪人搂入怀中。
于凤儿此刻泣不成声。
她不知用了多少续命秘法,才勉强苟延残喘到今日,而且也已经是行将就木,马上就要去轮回。
“你还知道回来啊!”
“好啦,不会再离开了。”
吕仲一边安慰,抚摸她的背嵴,一边往里面渡入法力,好叫这具衰老的身体,能够再多些活力。
这时候,天上落到一道遁光。
见到面前日思夜想之人,水霓曾经以为放下的记忆,此刻也是纷纷涌向心头。
三步并做两步,毫不客气地进入了怀抱。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三人这才分开。
“你现在能跨界回来,修为到底是?”水霓强装镇定,用法力隐去通红的眼眶,一脸好奇的问道。
闻言,吕仲只是一笑。
“你猜?”
“炼虚?不不不,炼虚断然没有这种实力,难道是.....合体?”水霓将想象力放到了极限。
虽然她也知晓,这合体之上还有大乘。
可那是半步飞升的存在。
通过仙盟的消息可知,似这般屹立于灵界顶端的修士,每一位诞生都是十分不易,就算是天纵之才,也要花费数以十万年计的时间,甚至是百万年之久。
见吕仲仍在微笑,水霓吃惊张大了嘴。
“大乘?!”
“呵呵,比那还高一点,渡劫。”
吕仲轻描澹写说道。
“哼,衣锦还乡是吧?”
水霓强忍心中震惊,反倒是冷哼一声,但随即又是后悔,生怕吕仲会因此生气,再次离自己而去。
同时,心中不住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