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了想法,吕仲很快做出决定。
指着地图上,一处适合栽种灵药的灵脉,沉声道:
“裴长老,这处金光岭很适合我,就选这里吧。”
“哦,道友眼光不错!”
见吕仲不解,裴长老解释道:
“实不相瞒,金光岭可是一处宝地,租用来当作道场,是极不错的选择。以前曾是一炼丹大宗的基业,是因为后来出了意外,才会挂到我们星沙阁中寄售。”
“意外?”吕仲面露疑惑。
“跟诸恶有关...”裴长老略一停顿,小声道:“在这里,老朽奉劝道友一句,金光岭固然有诸般好处,但唯一的缺点,却是可能会遭受诸恶袭扰。当然了!若不是金光岭有这般缺点,如此宝地估计也是......”
裴长老说到这里,忽的露出意味深长笑容。
吕仲明白他的意思。
的确,似金光岭这种宝地,如果没有负面影响因素,大抵早就被消息灵通之人截胡,哪里轮得到他这种外来修士。
能捡到这种漏,已然是运气了得。
至于诸恶嘛......
想到这里,吕仲心中冷笑一声。
就怕他们不来!
......
谈妥具体细节后,吕仲就在金光岭住下。
作为一条巨型灵脉,由于其高达五阶的灵气浓度,每百年租金高达一千六百万灵石,对低阶修士绝对是一个惊人至极的数目。
可对于炼虚修士而言,不过是随便就能拿出的小钱。
就吕仲目前身家,就算一口气租个三五千年,也能一次将租金付清。
然为谨慎起见,避免引来窥伺目光。
吕仲最终选择如大部分修士那般,将本该一次付清的租金分期,每十年向星沙阁支付一百六十枚上品灵石。
一晃眼,就是十年过去。
期间,吕仲选出八名化身,分别化作不同模样。
对外是徒弟宣称,让他们募集人手,在金光岭大兴土木,在原有丹宗废墟的基础上,进行小规模的翻新改建,还开始重建、扩建、新建灵药园。
同时炼丹工坊,也一并提上日程。
吕仲的计划很简单,就是总结青囊域的经验,将金光岭建成一处丹药产地。
不指望能赚回本。
只需要能做到掩人耳目,给山河洞天产出的丹药,一个合理的出手理由即可。为此,以大阵封闭金光岭,隔断窥伺目光,就显得十分有必要。
利用现有知识,及手头上现成的阵法,吕仲勉强做到了这点。
云气卷涌,金光岭从此没于雾气中。
......
数载岁月,飞逝而过。
静室中,吕仲盘腿而坐,双目紧紧闭着,周身有发光秘文悬浮,却是正在参悟《太阴仙经》,好知晓炼虚期的修炼方向。
半晌,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面色有些不好看。
太阴仙经认为,进入炼虚境界的时候,修士元神纵使被冠名以“先天虚无之阳神”,仍难掩其虚空之本质,故而需要“炼虚”摆脱。
然何谓之炼虚?
顾名思义,就是炼却虚空,如此方能触及本真大道。
对仙修而言,本真大道亦指仙道。
到了这一阶段,神气已不能满足炼虚要求,而元晶属于增炼法力之物,只能加满桶里的水,对元神增长质变,也即是拓宽桶的容积,没有丝毫帮助。
“要求如此之苛刻,难怪炼虚宗门遍地,却不见多少合体势力。”
吕仲心生感慨。
就好比目前所在的星沙域,明明是如此的富饶,地域之辽阔远胜清河下界,各类天才层出不穷,然此地的霸主势力,却仅仅只是一个合体期星沙阁。
起初,他还感到十分不解。
到了现在,终于是知晓其中原因。
非是天才不够多,而是物质上受到了限制。
欲要炼虚,则必纳天元。
在吕仲看来,功法中所提及的天元,虽然说得玄之又玄,实际上仍不过是一种物质,只是形成条件过于艰难,以至于增不及损。
不用想也能猜到一点。
历经不知多少万年耗损后,灵寰界的天元数量,定已经下降到极低水平。
这点,能从高阶修士的数量看出。
在这里,吕仲只想说一句。
资源修仙不可取!
历代先贤前辈,大抵都能看出这点,可现实却又十分令人无奈,除了此种炼虚道路外,大抵已经没有更好的超脱之道。
印证这一说法的事实,就是诸恶们目前的现况。
强于渡劫期仙修,却始终无法更进一步。
若不得超脱。
纵使活得再久,亦终要归于尘土。
不得天元,纵使借助取巧之法,一步步突破到炼虚后期。
实际也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而已。
面对天元修士,不但实力会有巨大差距,还会有无法突破的隐患。
也即是说,将永远止步于炼虚后期。
对吕仲而言,自然是最差选择。
然而,就这是隐患极大的取巧之法,太阴仙经中还有专门提到过,是各大势力的不传之秘,除非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能获取得到。
“天元......”
吕仲发愁起来,自己该如何获取呢?
现在的他,作为一名初入炼虚的修士,仅仅是刚知晓这一概念,连半点天元的下落消息也无,获取此物自然也无从谈起。
重回土皇宫?
或许能吃到点残羹冷饭,但决计无法支持到合体期。
想想也知道,似天元这种稀缺之物,土皇宫嫡系修士定然也不够分,哪可能大手大脚,将东西赐予忠心不明,半途投靠的外人?
又或者,自行组建势力?
吕仲很快将之否决。
人多力量大不假,但针对的是一般情况。
天元稀缺,关系未来道途。
在炼虚之前,吕仲阅遍万千典籍,“天元”二字虽见得多,然多是棋谱,或各类闲谈。在典籍中,从未见到有提过天元,乃是炼虚无可或缺之物。
可见信息封锁之甚。
若不是有太阴仙经在手,恐怕他也要跟大部分炼虚一样。
劳碌一生,迷途一生。
“呵,散修难,真是自始而终!”
吕仲不禁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