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泉这次的伤势比以往任何一场都要严重的多,不仅身上的外袍被阐虎的飞刃割的满是裂口,大量的伤口以及血渍也随着凌泉刚才不停的躲避几乎将全身衣袍都沾满,此刻的样子看起来实在是惨不忍睹。司徒承一语不发的沿着石阶走出竞技场,凌泉咧着嘴也勉强的紧跟在他的身后,只是每走一步腿上的诸多伤口便被牵扯着巨疼无比。石阶两侧所有的观看弟子们在这时也全都彻底安静了下来,都默默的看着司徒承带着凌泉一步一步离开了竞技场。
不过令他二人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离开竞技场之后,场内所有人的议论声却再次响起,众人的议论声甚至一度掩盖了省鉴司高层最后宣读的结果。这些议论全都是围绕着凌泉和司徒承二人展开,在场的围观弟子们对于凌泉其人明显都产生了不小的兴趣,毕竟突然出现的黑马谁又能不在意呢。所以包括凌泉的来历、天赋以及修行功法,甚至他所布置过的多座法阵一时间都成了众人讨论的焦点,而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阵法一道更是再次在省鉴司内大热,大量的新入弟子都选择了修习阵法。在私下里也有许多的阵法弟子都尝试过,希望能像凌泉一般脱离阵图准确而快速的将法阵布置出来,只不过最终却全都以失败而告终,所以凌泉奇特的布置手段便也成了众法阵弟子们津津乐道的一个话题。
等凌泉终于回到司徒承的住处,凌泉只觉得自己的血都快被流光了,司徒承随手重新给他丢了一瓶药膏,便让他自己回屋里去上药。好在这些伤口看着虽然可怕却都不算致命伤,草草的包扎一番便也感觉再无大碍,只是想想阐虎当时的惨状和周围人对自己的反应,凌泉不由得猜想自己此次恐怕闯了大祸竟将此人给杀了。异虫此刻正安静的呆在笼子里休息,似乎外边的一切都已经和它无关,可想到正是它帮助了自己,凌泉也只好无奈的暗暗叹了一口气,走出屋子走到了一直等待着的司徒承的身侧。
“你的伤势如何?可需要专门医治?”司徒承微转过身开口问到,“都是些皮外伤并不防事。”凌泉摇了摇头回答到。“嗯,我看了你的这场比试,总体而言表现不错,你能够在两刻钟内成功布置出两座如此复杂的法阵,就是之前呆我门下的那几个弟子当中,最有天赋的两人只怕也仅比你强上一些。不过通过今天这场比试我想你也能彻底明白,不论任何手段包括阵法都会它的边界和局限,若非你的那只虫子够厉害只怕你今日必败无疑,即便你擅长的阵法也只是一种安身立命用以倚仗的工具,修行功法这件事你万万不要懈怠下去。而且你今日的比拼还当真让我捏了把汗,你二人从一开始看起来就并不像是为了要通过此番比拼来展示自己的能力,进而赢得进入圣山的资格。那个阐虎似乎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取你的性命,你与他在素日里可是有何旧怨?”司徒承一脸探寻的打量着凌泉,凌泉闻言当即摇了摇头解释道“我并不识得此人,过去从未有过任何交集,今日我更不明白他为何会无故来针对我?”
“在此次弟子比拼开始之前,司内便明确的告知过所有参与弟子,比拼当中不允许伤及对方性命,那阐虎现如今生死不明,若当真有个差池你今后恐怕会有很多麻烦。”司徒承看起来似乎并不相信凌泉所说,停顿了一下之后仅仅说了这样一句话,冷漠的神情俨然已经将凌泉当做了陌生人一般,明显一副欲将他拒之门外的样子。
其实凌泉内心当中对于阐虎的生死并没有多少后悔的情绪,毕竟对方无缘无故的针对自己还想置自己于死地,那么无奈之下的反击便也理所应当。只是如司徒承所说,今日若阐虎真的死了恐怕今后自己的麻烦会很大,不光省鉴司有可能会惩罚自己,这样的惩罚且不说自己能否承受的住,在阐虎背后必然还有其他的势力存在,若今后这个势力再找上自己,自己又该如何应对?也难怪司徒承现在会变得这般冷淡,被这样大的麻烦缠身,自己唯一能做的只怕也只剩下连夜逃离了。凌泉原本还想要询问一下司徒承的意见,如今看起来是不可能了,而且既然对方已经存了不再接纳他的想法,必然无论如何也都不可能再通过他的检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