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我才是北伯侯(2 / 2)

却听身后有一道吐词含糊不清的声音传来:“嘁,一个泥腿子出身,一个乱臣贼子的儿子,在这里假惺惺的表演着傩戏,可笑!简直可笑!”

众人大怒,回头望去,却是见到一位腰间佩剑,身着劲装的青年男子,面色潮红,浑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酒气的走了过来。

周围的人想要拦住此人,却听男子自报家门:“怎么着?周国的大公子你们欢迎,崇国的大公子还进不得这个会场不成?”

“崇应彪,伱要作甚?”

子辰大怒,指着崇应彪的鼻子就怒骂道:“一身酒气,成何体统?你也不看看这里是哪里,这是学术辩论,岂是你能撒野的地方?”

“放肆,我乃崇国大公子,你不过一个小小下大夫,居然也敢对我口出狂言?你……你们……都是一群趋炎附势,只会跪舔周国的伪君子罢了。”

文浩终究是个少年郎,此时显得有些慌乱,崇国是孟稷国的宗主国,他也是想要为宗主国留下一丝颜面,立刻劝说道:“大公子,您喝醉了,外臣托人扶您回府吧。”

“啊呸~你又算个什么东西?别碰我,我看见你就恶心,有其主,必有其臣,你们家那位孟家小儿,就是一个恶心的人,整天就知道沽名钓誉,邀买名声,我告诉你,我崇应彪这辈子最瞧不起的,就是他。”

此言一出,会场瞬间沉默,鸦雀无声,无数人不可思议的看着崇应彪,仿佛不明白,这位崇国大公子怎么会无端端的攻击自家最强大的诸侯邦伯,不是传闻崇侯素来喜爱孟稷伯吗?而且,现在整个北疆几乎都是在靠孟稷国和辽东撑场面,这么打自家的脸面真的合适吗?

沉默过后,就是无尽的谩骂的汹涌而至,更有甚者,周围路过的朝歌民众听闻有人谩骂孟稷伯之后,全都朝着会场赶来,想要替心中认可之人讨要一个公道。

看着人潮汹涌的会场,耳边各种污言秽语的指责,崇应彪恨的牙痒痒,世人皆知孟稷国的伯爵,而无人知晓我北伯侯崇应彪也,这岂是一个臣子该对他的宗主国应有的态度吗?

伯邑考急忙拦住挽起衣袖的诸多贵子、学子,苦口婆心的说道:“诸位,息怒,这次是学术辩论,不是武斗,冷静,都冷静下来,诸位何苦与一个醉汉计较?”

崇应彪大怒:“竖子,你骂谁醉汉?乃翁没有喝醉!”

“……”乃翁?这下伯邑考也有些厌烦此人了,感觉这人已经偏执,听不出好赖话。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你是周国的大公子,我也是崇国的大公子,凭什么你能从小锦衣玉食,被所有人都当成接班人,所有人都围着你转。而我呢?我也是大公子,可那个老不死的他就是偏爱二弟,等我好不容易熬啊熬,熬死了二弟,他还不叫我回国,你说,为什么都是大公子,我和你之间的差距却那么大?”

看着眼前红着眼睛的崇国大公子,所有人都沉默了,坊间有传闻,崇侯有意收孟稷伯为养子,传承有崇氏的宗庙给孟稷国,只是孟稷伯丧父不久,因此婉拒,等下一次孟稷伯再回北疆之时,北疆之主的继承人,很有可能会挂在孟稷国的下面。

当然,这是近几日突然兴起的传闻,是真是假有待商榷,只是崇应彪好像听进去了,还被刺激的不浅,借着这次孟稷学宫的讲法就借机前来闹事。

伯邑考也不知道如何回答崇应彪,说实话,太伤人心,说假话敷衍一下,关系又没那么熟,他也不可能无端支持崇应彪,诋毁孟稷伯,只能保持沉默。

看着众人的沉默和可怜的目光,崇应彪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一怒之下竟然拔出佩剑,笔直的就刺向了伯邑考。

“凭什么你能继承,我就不行?我崇应彪到底哪点不如他孟尝小儿?”

噗哧一声,剑尖刺入伯邑考的前胸,他也愣住了,怎么也没想明白,自己一路上担忧大王会不会杀他,担忧会不会成为周国的软肋,唯独没想过,八竿子打不着的崇应彪竟然会给他一剑?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疯子?这是一个伯侯之子能做出来的蠢事吗?

伯邑考嘴角溢出鲜血,疑惑的问道:“人如其名,诚不欺我,汝欲引周灭崇否?”

一瞬间,崇应彪酒醒了,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这滑稽的一幕,意识到自己做出如何蠢事的他,立刻撒腿就跑。

魏贲愤怒的想要追击凶手,却又担心冲向伯邑考,伸手查看着伤势。

只见伯邑考内衬皮甲已破,看似鲜血横流,却未曾伤及内腑,魏贲松了一口气。

“我无大碍,你速速回信西岐,言明今日之事,就说我重伤垂死,让父侯陈兵佳梦关,向崇侯讨要公道,向大王讨要说法,但不要妄动刀兵。如此周国困顿可解。”

直到现在,伯邑考也觉得有些神奇,最不应该伤害他的人就是崇国的人,却亲自把台阶放在了他的脚下。

“崇侯生了个好儿子啊,彪是个好人,这样好人就应该是崇国之主,这或许就是天意吧!”

说罢,伯邑考两眼一翻,安静的躺在地上不省人事,而周围之人惊慌失措,奔走相告,多灾多难的北疆迎来了自家少主的一击背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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