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虚虚实实(2 / 2)

“徐公子可知孟某最擅长何等战法?”

“这……”徐锆冥思苦想,认真的回忆了一番稷伯成名以来的各种战绩,只是问的突然,一时之间他也摸不清这位主帅的语意,只能硬着头皮答道。

“极为擅长诡道矣!”

“是怎样的诡道?何为诡道?”

徐锆有些咂舌,大家都说稷伯擅诡道,可是好像从来没有人说过他到底是擅长个什么诡道,诡道又是个什么东西。如今稷伯一问,徐公子直接就懵了。

“对啊,什么是诡道?稷伯擅长什么呢?”

孟尝有些好笑,叶公好龙,天下那么多人研究他的战法与作战风格,都说他用兵如神,可是神在那里,让他们总结又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东鲁军团的战斗力,属实堪忧。

“孟某擅长绕后突袭,断粮道、堵后路,逼对方强行决战,徐公子可曾知道祝城伯是怎么死的吗?”

徐锆恍然大悟,右手握拳锤着左掌附和道:“对啊,刚刚稷伯问的突然,锆迷糊了,稷伯夺郓城,千里奔袭破沽城,收即城的故事,锆还曾听闻,果真是神兵天降,防不胜防!”

“所以,孟某想到一个绝佳的战术,不如派大军偷偷跨过大河分支,然后沿着泗水之下,绕过洪泽与密林,截断东夷的后路与粮道,然后大军层层逼近,关门打狗,诸位意下如何?”

众人沉默不已,这话不好接,换做常人,那肯定是冷嘲热讽,这都挑的什么破路,又是钻林子又是渡大河,费那么大力气孤军深入,光是在路上怕不是就要死一大批人,孤零零的空悬在敌后,一个不慎,怕不是也要全军覆没。

没有人愿意开口赞同,就连帝辛也有些狐疑的望着孟尝,真就是一招鲜,吃遍天?一点不换的把战术用老?

堂下一员青衣小将军出列,质问道:“稷伯擅长奇袭,可是这里是东鲁,对面是东夷。我们这里湖泊、森林众多,可不是后无退路的北海,就算您真的截断后路,他们躲入大泽,如之奈何?”

孟尝心头一沉,好小子,一眼道破此计的问题所在,还是有几分见识的,于是,坐在副座的稷伯,倨傲的指着这员年轻小将,不满的问道:“此等黄口小儿是何人?”

小将军大怒,自己好生提醒,这稷伯怎可恶语相向?这哪里是被传扬仁义贤君的表现,乍一眼望去,和一个少年得势的纨绔子弟一般。

“哼!吾乃东伯侯帐下,姜文焕是也。”

“嗷~~原来是东伯侯晚来得子的宝贝儿子,失敬失敬!”孟尝作恍然大悟状,立刻迎着自家大王那一脸的狐疑、错愕,大声斥骂道:“伱还只是公子罢了,打过几次仗?汝可曾听闻袁福通、苏护之名否?孟某手下亡魂有两位侯爵,姜小公子可有何值得称道的战绩吗?”

姜文焕气得牙痒痒,刚准备发怒,就见主座之上大王轻蔑的怒斥道:“放肆,你是何身份?居然敢对寡人的孟稷伯无礼!”

“姜伯侯,你就是这么管教儿子的吗?”

众人有些目瞪口呆,怎么好端端的议事,就变成了这般针锋相对的情况?这不是刚刚还在聊绕后的事吗?

众目睽睽之下,姜文焕憋屈的坐回位置,胸中压着一团怒火,双眼狠狠的盯着台前那个仁义无双的孟稷伯,他确实瞧不上这个同龄的年轻人,觉得世人误传,使竖子成名,只是怎么也没想到,理想与现实的差距竟然如此之大,稷伯怎么能是这样一个蛮横迂腐的小人呢?

只见孟尝一副小人得志便猖狂的模样,大声宣读着:“行了,我意已决,徐锆听令,尔等对于此地甚是了解,待会儿留下,与我商谈于我大商各军之中穿插指引之人,助我大军绕后奇袭。其他诸位,散了吧!”

主帅令已下达,姜文焕是一刻都不想多待,立刻气冲冲的离开,而年迈的姜桓楚则是递给帝辛一个迷惑的眼神,似乎在问,这就是你挑选的重臣?就这?

东鲁各诸侯联军主将也好似在做梦一般,来时催的火急火燎,结果才聊了半柱香不到的时间,这就要他们回去了?

众人见着大王与稷伯相谈甚欢的样子,有的摇头叹息,似乎有些担忧,也有人暗自窃喜,仿佛在看一场闹剧。

不多时,营帐之内便只剩下朝歌主将一脸迷糊的坐在营帐内,以及一脸懵的徐国公子锆。

只见孟尝哈哈大笑,有些猖狂的说道:“刚刚人多口杂,孟尝不好将心中的真实想法全盘托出,还望大家原谅则个!”

“呼~~”

这才对嘛,刚刚还以为主角换人了,原先都是睿智的人设,突然就如弱智一样,狂妄自大的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谜语。

徐锆也是恍然大悟。

“徐国公子,穿山越岭后还要强渡大河支流,孟某怎么会如此无智?这不过是托词罢了。”

“还请徐国公子予我大军一批船夫与识路之人,咱们不往北走,就直接百舸入湖,咱们走洪泽而过!绕到东夷身后断路。”

“啊?还是要绕后?”

“怎么,公子有何妙计教我?”

徐锆看着眼神中杀气四溢的稷伯,心里一阵阵发颤,忙说不敢,老老实实的接下军令,然后退下,只是心头还在兀自念叨着。

“还是名不副实啊,这稷伯就只会绕后这一招吗?怎么来来去去就是这个玩法?先前在洪河时好像就是这样,不过,也真是奇怪,为什么这么简单老套的战术,稷伯就能一直赢下去呢?”

程咬金都有三板斧,其实古往今来的战术无非那么几个,就和打牌一样,技术很重要,有时候心理战的因素,也很重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