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她到不怕,恐怕你到时要怕她。”格日勒笑道,“地穷!”地面突然隆幌,石锁与铁链慢慢聚在一起,盒盖一下就抽了出来,我心里一喜忙要抱起江潇潇。
“小心。”格日勒拦住我,“她身具阴毒。”格日勒如法炮制,清理许久才清理掉箱内毒素,我只能在边上干着急,江潇潇一副谁也不认的姿态,肆意吼叫,碰撞得锁链与箱体桄榔直响。
“这锁链和她的枷锁连在一起。”吉呼甲皱眉道,果然仔细看去,连接处最少有七八道又与江潇潇身体贴的极近,若以吉呼甲的办法恐怕会伤到江潇潇。
“还得我老头子来。”格日勒说,“雾锁、水锐。”雾一样的地气包裹住铁链,纠缠扭动,不多时竟硬生生掰开了铁链的接口,如此再三,所有铁链都弄开了,“累死我了,功力未复,连这小小铁链都为难,老了老了哦。”
我不管他,上前去把脖颈手臂腿脚都带着枷锁的江潇潇抱出来,江潇潇死命挣扎,但因为枷锁控制并不能太大动作,江潇潇本身纤细并不多重,只是加上乌铁枷锁,重量陡增,我抱住她的上身,鼓足劲扛起来,突觉肩头钻心般的一痛,原来是江潇潇神智不清一口咬在我的肩头不放松,我感觉我的肩膀都要被她的牙口咬掉了。
“放开,放开!”格日勒一看,忙像拉开她,却像生了根一样,江潇潇死死不放。
“没事让她咬吧!”我忍着疼抱住挂在我身上的江潇潇道。
“你懂什么?她被束峰以阴毒祭练,又以毒血饲养,如今神智不清,她不但会吸你的血,还会将毒素传入你的体内!”格日勒敲着手杖道。
我这时确实感觉到了,肩膀处一片麻木,江潇潇咬着我的肩膀在吮吸我的血液。
格日勒伸手掰住江潇潇的脑袋,打算生生拽下来,却不想江潇潇武功本就不弱,这时虽然被限制了行动,但嘴巴却没限制,他使力她更使力,甚至咬得更深了些,我清晰地感觉到她咬到骨头上了,牙齿与我的肩骨摩擦的慄怵。
“罢了罢了,硬拽下去,你肩膀都要掉了,先控制入体之毒吧。”格日勒叹息道,“以后切记小心谨慎,任何事都有危险。”格日勒从我怀里拿出从唐四那里得来的解毒药,喂了我一粒,让我神智稍清。
“先控制住吧!我们尽快离开,回去在想办法。”格日勒道,“吉呼甲,你照看着些他们。我给这束峰留封信,嘿嘿。就说我们急着赶回去,他的宝贝自己看好……”
“你还好吧?要不我把她敲晕?”吉呼甲问我。
“没、没事,我不想她再受苦了,她已经很可怜了。”我忍不住抚摸江潇潇无人打理的乱糟糟的头发,“你要吸就吸吧,最好忘了束峰那老儿的血味,只要忘了,吸死我也甘愿。”也许江潇潇还有那么些意识,最少她的牙齿松开了我骨头,也许只是我的错觉,只是她觉得骨头影响了她吸血罢了。
“想打晕她,以你的武功还真不一定做的到,要是激起她的凶性,徒弟的肩膀都要被她囫囵吃了。”格日勒写完信,回来恢复了现场与机关,看起来与开始没什么差别。
“我们按计划好的,从城南越墙,那边有人接应,沿湖向姑曳儿河上游到呼伦山口再折向草原。”
“就这么办,你照顾好他俩,我这徒儿徒媳妇。嘿嘿。”格日勒此时轻松的笑着,完全不在意我在受苦,已经被吸的浑身无力,脸色苍白了。“行了,别咬牙了,你没发现她已经停止吸你血了么!”我脑袋有些懵,没有发觉,此时经他一提醒,果然是,只不过江潇潇仍然挂在我的肩膀上。
格日勒与吉呼甲搀扶着我们,一路快行,有一刻便到了南墙根,我失血迷糊,也不知他们怎么就飞上了城墙,还引起城墙骚动,近日要两国交战,此处虽不是正面,仍有精锐把手,见有人越城,围堵弓射,该有的还是有的,只不过挡不住这高来高去的高手而已,几招巫术便划倒一片,把弓箭都挡了开去。
墙下还有浅滩,并不是直临湖水,向南行了一百米,到了湖边,已有接应架一小筏等候,几人一上船,不必言语,船便悄无声息的行了出去。
清风徐来,有些微凉,虽与江潇潇抱在一起,却间隔着枷锁,冷气直抽,虚弱感一阵袭来,我再也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突地,一个撞击,让我醒了过来,揉了揉眩晕的脑袋,肩膀传来阵阵刺痛。我张眼一扫,天光大亮,已不知是何时辰,一座高山横在眼前,小筏已经靠了岸,这便是他们说的呼伦山口吧!
“怎么样?好些了吗?”
我一愣,看见身上盖了一卷羊毛毡,肩膀也不像昨天那么沉重,掀起一看,一个玩的脏兮兮的小孩般的人睡在我怀里,安静又无邪。也许是揭开的天光刺激了她薄薄的眼睑,她缓缓挣开了双眼,不是浑浊与疯狂!
如湖水般映着天光水色,显得有些——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