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的??
其实台上的两个人说话的跳跃性有点大,让那些刚刚读完事情来龙去脉的记者们有些没跟上思路。
“呵呵。”霍尔克副院长先是呆了那么几秒,然后也突然的笑了起来:
“是我在科学院里呆的时间太长了么,领会不到你刚刚其实是开了个玩笑?还是说你已经疯癫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程度了.
什么叫‘不是他的’?
你是想说,那只被称作【深红】的恶魔,不归达尔文教授控制么?”
“正是如此。”夏洛克点头道。
“伱说话有没有逻辑?”副院长有些愤怒的看着面前的侦探,似是觉得荒唐至极:“达尔文如果控制不了那只恶魔,那他要展示的成果是什么?
他所进行的试验理论就是要证明,人类可以通过某种方式来操控野生恶魔。
所以他那天带了一个无法控制的恶魔去向众人展示?
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还是你觉得,达尔文教授也是个疯子?”
夏洛克很安静的听对方怒喝完,这才不紧不慢的继续道:“达尔文教授当然不是疯子,所以事实是,他一直以为,那只恶魔已经在自己的控制之中了,他被误导了。”
“误导了???”
法庭需要安静,但是台上这位侦探的话实在是一句比一句让人难以接受,所以场下也响起了一些议论声,虽然动静不大,但是议论的人多了,混合在一起,就变成了一片嗡嗡的响声。
自己是否操控了恶魔这种事情也会被误导?
场下的记者们大多都不是契约者,即使是,也只是签订了最低级的诸如‘地狱蠕虫’这种毫无战斗力的品种,所以看不到任何晋升的希望,才会来当记者。
但是他们都知道,操控恶魔这种事情是一个十分主观的感受,就像是膀胱里是否憋着尿,身子是否因纵欲过度而感到空虚一样,这可不是别人骗你,你就能信以为真的事情,所以几乎是不可能被误导的才对。
而且从手上的试验简述来看,达尔文教授亲自作为操控者,操控【深红】已经长达两年半的时间了,难道这么长的时间,他连自己被误导了都没有发现?
达尔文教授可是恶魔学领域的绝对权威专家,自己也是一名二阶的契约者,他被误导这终结论怎么听都有些不合理。
而台上的夏洛克似乎很清楚台下的窃窃私语都是因为什么。
所以,他继续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其实大家不需要想的那么的复杂,甚至,咱们可以直接从这个实验本身入手。
达尔文教授的试验一共经历了30多年,而在前面26年的时间里,其实他一直都在潜心研制一种名为【灵魂可视装置】的机器。
这种装置,是人类是否能够掌控野生恶魔的基础。
而从我们事后查阅的试验记录里来看,一共有36名人类志愿者,与11只野生恶魔参加了关于这个装置的测试试验.
测试的内容也很简单直接,就是想看看这些人类能否通过灵魂可视装置,从而掌控这些恶魔。
但是大家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
36名人类志愿者,却只有11只野生恶魔,其中的野生三阶大恶魔,更是只有【深红】这一只。”
下方笔尖在纸页上划过的声音明显小了一些,看起来有些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正在飞快记录着的手突然一僵。
对啊,那么多的实验者.野生的三阶大恶魔只有一只!
“也就是说.有好几个人共用一只恶魔进行试验的情况。”夏洛克笑着道:“这当然不是说生命科学院找不出更多的恶魔来了,而是因为,这也是试验的重要环节之一。
达尔文教授想要知道,如果人类能控制野生恶魔了,那么如果多个人一起控制同一只恶魔,那将会发生什么情况。
而事后得到的结果也非常的简单合理。
那就是.恶魔会选择与之契合度最高的人,也就是灵魂线条最匹配的那个人。
这一点,在教授的实验笔记里有提到,只不过是作为了一个既定的结论而出现的,所以在最初的阅读中,很难理解其中的具体含义。
总之,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达尔文教授要自己充当【深红】的掌控者。”
说到这.
“额为什么?”一个记者有些不好意思的举起手提问道。
夏洛克一怔,似乎有些惊讶于,都解释到这种程度了,竟然还有人没明白?
其实吧,没明白的人不止这一个.
“因为老教授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成为了那个和【深红】最匹配的人啊。”夏洛克这会儿的心情不错,所以很亲民的就又解释了一遍:“其实他一开始并不想成为掌控者的,他只不过是在确认了试验没有危险后,就本着所有科研者都具备的好奇心,也坐上了那台【灵魂可视装置】,想要尝试一下。
可是哪成想,自己竟然就这么就直接粗暴的碾压了其他所有三十多位实验者,一下子就成为了那只三阶大恶魔的掌控人!
这完全出乎了他自己的意料,因为老教授从来都不是一个专注于契约训练的人,他觉得自己对恶魔的掌控能力应该很差劲才对。
其实吧.我怀疑达尔文教授本身就是一个极其有天赋的契约者,不然,他一个整天趴在实验室里,没有经受过任何契约训练的科研人员,竟然能进化到第二阶段.要知道,有些人穷其一生,都只能在第一阶段混啊。”
说到这,夏洛克似乎是想到了某个一辈子都无法脉入二阶的人,不禁有些唏嘘。
而解释到这里,大家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达尔文教授非要把自己当成实验者的原因了,最初以为,这是他有着某种为科学献身的可贵品质原来,竟然是因为他本身太过于天才。
“总之,活捉三阶的大恶魔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所以生命科学院也不可能要求前线的战士们拼着死伤无数,再抓一只运送过来。
无奈之下,老院长只能亲自担负起了实验者,与被实验者的双重身份。”
“所以呢?”霍尔克副院长听到这,冷言打断了对方的叙述:“这依然和我没有任何的关系,你就是在复述达尔文院长的试验流程而已我怀疑你在拖延时间。”
说起来,霍普金斯这位高阶位的法官似乎并不怎么在意法庭上的繁枝末节,他完全让案件的双方自由的发言,而他自己则只是负责倾听,以及维持审判的顺利进行,当然了,这些言论进入他的耳朵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那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反对无效,我觉得夏洛克先生的话在本案中相当重要。”霍普金斯笑着道,然后望向夏洛克:“请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