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咯吱~”
骨骼在嘴里被碾碎了,然后细细的咀嚼,齿缝之间流出了一些鲜血,在惨白的牙和漆黑发亮的皮肤之间,形成了一股残酷的反差色。
一只契约生物,把自己的召唤者给生嚼了?
训练场外的人不知道那些高耸如墙壁般的绿化带后面正在发生什么,一些马车走过街道,滴滴的车鸣以及行人距离那血腥的一幕只有几十米的距离。
但是他们很幸运,没有看到那个场景,也就不会体会到那画面到底带给了目睹之人多么巨大的恐惧,乃至几个星期后,依旧会猛然在入梦后惊醒,吓得大汗淋漓。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咀嚼声停下了,那瘦长巨人意犹未尽的舔舐了一下牙齿间的碎肉,然后自顾自的爬回了虚空裂缝之中。
直到这时候,才终于有人缓过了神来,白荆棘的人们冲入场地,围在了夏洛克的身边,华生摸着他的脉搏,不可思议的确认了这个虚弱到了极点的人竟然依旧活着,并且,脸上那一副兴奋病态的笑意似乎也终于得到了释放,显得畅快,满足。
至于那名执行官大人.他死了,在所有人的眼前死的,而且死的明明白白。
他死于契约生物的反噬并且,被自己的契约生物给吃了
虽然这种情况很奇怪,虽然那位执行官大人已经是一个达到了二阶巅峰的强大之人,虽然他是一名操控类型的强者,绝对不可能出现控制不住自己契约恶魔的情况发生。
但是就像是教廷颁布《风险协议》之中说的那样。
任何事情,都可能出现意外。
并且,这场测试的风险协议已经签署完毕,在测试中造成的伤亡和损失都与另一方无关,有十几名眷属亲自起誓,并誓言已经送往了审判庭。
所以,伊夫诺维奇执行官的死,就是死了,再怎么离奇古怪,也就是死了。
就像是事后一些调查人员来到白荆棘,在对那场死亡事件的复述中,外勤组的马克摊着手说的那样:
‘一见面,就被自己的契约生物给嚼了,有什么好说的?”
这场突然而至,结束的更加突然的上级审查就这样戛然而止了,似乎是为了避免弄出太大的动静,惹怒了圣子殿下,所以裁决司没有再派遣其他人赶往伦敦。
整个世界似乎一下子清净了很多,只有越来越频繁的礼花在泰晤士河的上空绽放,越来越多的拥吻在街头上演。
圣得利安教会医院的大门被推开,华生带着一些水果来到了二楼最里面的病房,然后坐到了夏洛克的病床前。
自从前些天的那场训练测试结束之后,夏洛克的形象,在整个白荆棘安保公司人的眼中都有了及其明显的变化。
甚至可以说.他被视为了一个英雄。
因为伊夫诺维奇执行官死了,死在了规章制度之内,白荆棘没有承受任何教廷方面的职责,大家心中的怨气也随着最直接的死亡得到了最畅快淋漓的释放,不论是抚恤金、还是今年的拨款,全都将一便士不会差的发放下来。
虽然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一场古怪的意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就是觉得,这个功劳应该给到夏洛克身上,因为在那大雪飞扬之中,一个只成为契约者三个月的新手,真真切切的对一位强大的执行官造成了伤害,以及最刻骨铭心的羞辱。
甚至那一瞬间的震撼,直到此时此刻仍然没有散去,玛丽女士这几天都觉得,那个不上班的侦探,其魅力,有时候似乎也不必华生医生差多少。
要是他能时不时的打理一下发型,就更好了
而华生呢
他这几天睡前,总是会反反复复的回忆那一刻的情形,真的是觉得无比的畅快,同时,还有些可笑且诡异的觉得,这一切.不会就是夏洛克搞的鬼吧?!
“所以你今天这么一动不动的,又是在干嘛?”他看着床上那个望着天花板发呆的家伙,狐疑的问道。
“感受这个星球的自转”夏洛克眼睛都不眨的回应着着。
华生叹了口气,没搭理对方,拿出一颗苹果仔仔细细的削好皮,切好块,然后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这几天,夏洛克总是时不时的发呆,问他干什么,他就会给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答案。
例如:“回忆自己刚会爬时,大脑是怎么适应腿部肌肉间的发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