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阵威严的龙吟在豺狼灵台响起。
说时迟,那时快。
溢着磅礴能量的法阵光圈密密麻麻地自铅海中出现,宛如炮台似的对准下方的阴司鬼使。
“砰!”
面上满蘸杀机的妖怪举起鼓槌重重落在战鼓上,开启了围杀的号角。
……
……
那一瞬间。
黑沉沉的天穹像似燃起了滔天大火,火光凶猛得令人胆颤。顷刻,一道又一道彷如陨星般的能量法炮自苍天坠落,遮天盖地,如天灾末日一般。
“受伤的在后头缀着,你们负责左右两翼,我来做箭头。”
晋烈虎目圆睁,浑身杀伐气焰一瞬间攀升顶峰,当即变作一道冲天而起的暴烈虹光,赫然撞上坠落的法炮!
炽热的焰苗在周身爆开洒落。
二十余道虹光发起决绝的冲锋,映着燃火的天穹,盛放心中的杀意。
数以万计的甲士浑然一体,直如盘踞在云海上的巍峨城墙。
下一瞬,晋烈破云而出,强壮的身躯有萦绕不去的硝烟气味,注视面前一张张同样坚毅的面孔,虎眸绽出摄人的凶芒。
“嗬!”
晋烈粗壮的手掌握紧阔剑,猛地高举下落。
宛如火山爆发的一瞬,汹涌的岩浆冲天而起。暴烈的剑鸣侵彻九霄。
“啊啊啊啊啊!!”
倏忽,那是一个人的呐喊,又像是无数人的呐喊。
其音撼天。
位于前头的甲士们高举盾牌,偌大的金黄符箓壁垒悍然挡在了阔剑之前。
“——砰。”
剧烈的气浪席卷而出。
符箓壁垒裂开密密麻麻的狰狞裂缝,好似下一瞬就要破碎开来,而数百名甲士纷纷呕血倒地,身上的甲胄同样分崩离析。
也即是这时,贯穿苍穹的长枪紧随而至,瞬间穿透晋烈的身形。却无血液纷飞的画面,唯有一缕缕纯粹而刚猛的剑气四散。
剑气化形!
晋烈没有躲,只是压低身躯跨步欺近,凝实的阴气覆盖周身,肩膀狠狠朝着面前的符箓壁垒撞去。
清脆的咔嚓脆响,点点灵光飘逝。
晋烈爆出极强的力量,成为压倒壁垒的最后一根稻草,拳臂肌肉犹如磐石般隆起。在这一刹那,他能清晰感受到来自面前如山如海的庞然气机。
若是放在往常,晋烈会选择刚柔并进的方式来打开局面,而非这样硬碰硬,因为那样太过耗费力量,也过于不智。
但是眼前这种局势,他们更需要展现出无比昂然的气势。
因为,这绝不是困兽犹斗!
阔剑挟着呼啸的风声,再一次发起猛烈的进攻。
砰!
激荡的交鸣声在一瞬间压过了炮火轰鸣。
锋锐的枪头应声而断,晋烈单凭一己之力便打开缺口,可是刺出的枪戈依旧如林,甲士们握着枪身的手始终有力沉稳。
“杀!”
“杀!!”
气机浑然一体的数万甲士迈出整齐划一的步伐,缓慢而又坚定地向前推进,哪怕晋烈的剑气在顷刻间削了百余人的身体,依然阻挡不了山海的覆盖。
宛如蜉蝣撼树一般。
四面八方挤压而来的压力使晋烈的冲锋陷入了缓慢。
至少比先前慢了一点。
‘随着战斗,结界在成倍提升他们的力量!’
晋烈虎眸顾盼,观察到甲士们身上的甲胄、兵器以及气机都在与这个巨大的结界进行共振,如同呼吸一般。
每一次呼吸,他们身上都会闪烁起繁复的云箓,某种无穷无尽的力量借着特殊的云箓进入甲士们的身体,气势一路高歌猛进!!
‘非常高明的结界!’
晋烈是个资历深厚的老鬼使,外派出差的次数不再少数,两个回合的交锋就使他明白这个大型结界的特殊性。
军队是一个整体,尤其是面对晋烈这种离大叫唤只有一步之遥的强者,想要以兵锋堂堂正正碾压过去,必须将整体化为一。
云箓;结界;
甲士们每一次进攻,不仅是在宣泄体内暴涨的力量,亦是在熟悉新的力量。
以战养战,锋芒愈盛。
“杀呀!”
一名名甲士的脸透出战火燃烧的铁与血,他们高举长矛,如巨大的荆棘丛林般从上往下朝晋烈及身后的鬼使们覆去。
“杀!”
喊杀声震荡寰宇。
这就是冯夷的军队,三淮水寨的军队!
雄厚的杀机凝聚成一头庞然凶兽,其状如猿,白首赤足,名曰——朱厌!
“吼!”
朱厌高举拳臂,锤向蚂蚁似的晋烈等人。
“来得好!”
晋烈浑然不惧,一双怒眉张扬,浑身力量奔行到极致。
他的剑与人一样,刚猛纯粹,一往无前。
神剑!
暴烈的光在剑刃上盛放。
剑意纵横,身前数不清的甲士割麦子似的倒下,又有数不清的甲士毫不惧死地上前填补空缺,此情此景恰如啸浪与礁石。
就在阔剑与朱厌之拳即将相触的刹那。
不远处,突然暴起一道锐利剑光刺向晋烈,快得犹如闪电。
出这一剑的人,抓得时机可谓是妙至毫巅。正好晋烈的心神都在甲士以及由杀机凝铸出的朱厌身上,刚好毫无防备。
危机逼命。
晋烈灵台蓦然敲响警钟,肌肤颤栗,眉头却不带皱一下。他立即意识到单凭自己的护身术法难以抵御剑锋,于是干脆偏转身体,尽可能地避免要害受创。
“砰——”
“砰!”
接连两道巨响,飓风呼啸而出。
朱厌跄踉后退。
也即是这时,银色的大盾突地闯进晋烈的余光,悍然挡住偷袭的剑光,却是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了他的身旁,张口笑出豪迈道:
“老晋,风头差点全被你丫抢了去。”
关键时刻,王衡神兵天降。他瞅去远处持剑的正气男子,神念叮嘱道:“小心点,我们的对手可不只有面前这支军队。”
铛!
晋烈抬剑逼退欺近的如林长戈,却是皱眉回道:“你怎么上来了。”
要知道王衡的现在状态可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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