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阿拉密尔半转过身子,“你认识这个徽记?”
“我当然认识,那是爱情女士的徽记。”魅魔的表情像是受到了冒犯,“我只是觉得好笑,一个淑妮的牧师,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我知道这确认很容易引起误会,但我出现在这里确实有着合适的理由。”精灵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就像我相信您出现在这里,也一定有着某种合适的理由。”
“啊?”魅魔瞪大了眼睛,“看看你周围,弄清楚这是哪,看清楚我是什么人,你真的能编出什么合适理由么?”
“我用不着编,可我也不能告诉你。”阿拉密尔耸了耸肩,“但我很乐意解答任何有关淑妮信仰的问题,只管问好了。”
“哈!”魅魔抬起爪子捂着自己的嘴,“我听说淑妮的牧师有着一流的床上技巧,那是真的么?”
“是真的。”一旁的布鲁托突然插嘴道,“我可以作证。”
“如果你想问女神有没有给赐予我们一些超自然的力量来作弊,那答案是否定的。”阿拉密尔斜靠在吧台上,用拳头撑着自己的脸颊,“但我们确实掌握了一些知识,如何让一切更加美好。”
“比如?”
“比如,爱才是最好的催情药,而性只是爱情这块蛋糕上面的樱桃。”
“但来这儿的人似乎只想吃樱桃。”
“哦,那些人都是傻瓜。”精灵牧师盯着魅魔的眼睛,突然笑了,“他们吃了樱桃,然后心满意足的离开,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错过了一块多么美味的蛋糕。”
名叫凯茜的魅魔笑了,她用一种热切的眼神看着精灵牧师,仿佛下一秒就要发出某种邀请,但她却迟迟没有张口,仿佛想说的话让她噎住了。
阿拉密尔露出了他自认为最为完美的笑容,没关系,不用说出口,他都懂。然而,突然响起的破风声让他意识到对方并不是因为羞涩而踌躇,而是中了定身术——都怪酒馆内那些花里胡哨的灯光效果,让他忽略了刚才那一闪而过的魔法灵光。
作为一名精灵,阿拉密尔的反应速度在团队中仅次于兰斯洛,简单的解开一个搭扣,背后的盾牌瞬间就滑到了手里,同时向前一搂,将无助的魅魔服务生拥入怀中。两道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刻着火发女士头像的盾牌上多了两支弩矢,如果阿拉密尔没有出手,那它们一定会将怀中美人的心脏刺穿。
没有时间去质疑,也没有时间去解释,这里毕竟是深渊,暴力一旦开始,一切都要为它让路。刺杀者见一击不成,直接从暗杀变成了强攻,两名刺客从帷幕后面跳了出来,挥舞着闪着绿光的匕首朝阿拉密尔发起进攻。
兰斯洛端坐在椅子上,轻轻抿了一口酒杯中的盛满了液体。还不错,他在心里评价道。刺客是两名没穿衣服的坎比翁,裸露着的皮肤下是一条条如同麻绳般的肌肉,看起来既可怕又凶恶。碍于还有一只手搂着那名无助的魅魔,阿拉密尔只能全力防守,好在这种被动的局面很快就会改变。
因为布鲁托发现了这边的异状,他要出手了——在一场酒馆斗殴中,有什么是比一个野蛮人更可怕的敌人么?
当然有,一个矮人野蛮人。
矮人种族相对矮小的身材、粗壮的胳膊、再加上惯用的各种短柄武器,让他们在拥挤的酒馆中能够完全发挥战斗力,就和他们在狭窄的矿道中一样。
布鲁托口中发出一声充满野性的怒吼,一个箭步就冲到了精灵同伴的身边,手中的战锤低低的挥出,势头犹如下山的猛虎,准头又像捉鸟的猫咪。
锤头精确的命中了一名坎比翁的膝盖骨,后者立即发出了一阵让人头皮发麻的惨叫,显然矮人这一击的效果非常好,但却产生了一个令人意想不到的结果——惨叫声犹如是扔向干草堆的一只火把,唤醒了在场群魔潜藏心底的杀戮欲,让酒馆内的气氛瞬间就炸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