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p>
尸检和痕检还在继续，严泉吩咐技术人员去查监控，然后走到了报警人也就是死者女朋友面前。</p>
女孩的脸色还是那么白，此刻眼神中已经有神采了，不像刚刚发现尸体时那么呆滞。</p>
这是正常反应，对普通人来死人已经很可怕了，更别血腥现场以及空洞的眼眶。还有那诡异的笑容。</p>
要是胆子很的，能直接吓进医院。</p>
“没事吧？”严泉声音柔和。</p>
女孩怯怯，轻轻点头。</p>
严泉：“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p>
女孩回答：“我……我也不知道，本来我们已经开好房间了，他去买避……保健品，但半个时了一直没有回来，打电话也不接，我就出来找……”</p>
严泉：“你们是护理学院的学生？”</p>
女孩：“嗯。”</p>
严泉：“大几了？”</p>
女孩：“毕业了。”</p>
严泉：“你男朋友叫什么名字？”</p>
女孩：“马子平。”</p>
严泉：“本地人？”</p>
女孩：“不是，他是阳城的，我是本地人。”</p>
阳城？</p>
听到这个城市，严泉第一反应是想到了陈益，上次江城那起连环杀人案，对方可是一战成名。</p>
两人聊了一会后，严泉没得到什么有效线索，马子平这个人生活很简单，和大多数学生一样整日待在学校里，出去要么和同学聚会要么和女朋友谈恋爱，女孩也没听马子平有仇人。</p>
接下来就是查监控和走访，一直持续到很晚。</p>
安城市局。</p>
严泉正在技术科等待鉴定结果。</p>
“严队，只有这个脚印比较可疑，但不太对劲。”警员拿起一张半透明纸，展示给严泉看。</p>
严泉诧异：“这么？”</p>
警员点头：“三十四码，正常情况下是十岁左右孩子穿的，要是成年人，一米五左右的女人最有可能。”</p>
严泉自语：“一米五左右，女人……搞什么？”</p>
“行我知道了，我去法医室那边看看。”</p>
……</p>
阳城市局。</p>
刑侦支队还在加班，三的时间里，在陈益的带领下，所有外勤针对死者杨修明的人际关系，展开了全面走访。</p>
学校的同学、老师，家里的亲戚、亲戚的孩子，花钱找过的女人，可以只要是杨修明认识的人，都在走访之粒</p>
结果就是，没有结果，一切正常。</p>
此刻，陈益正在通信科与何时新一起重复调查监控，他们依然认为凶手在作案后，应该是没有离开的。</p>
至少，无法排除凶手已经离开。</p>
篡改监控是概率事件，以防万一何时新还检查过，确定监控没有问题。</p>
“哪里查漏了吗？”</p>
看监控非常无聊，何时新弹怜烟灰，开口道，他指的是死者的人际关系。</p>
没有查到任何可疑的点，这件事本身就比较奇怪，死者的死的那么惨，按理不会无缘无故。</p>
陈益靠在椅子上，单手扶着脑袋，道：“现在有两种可能。”</p>
“第一，我们查的还不够全面，杨修明一定得罪了什么人是我们所不知道的。”</p>
“第二，杀死杨修明的，是陌生人。”</p>
何时新：“我现在开始倾向陌生人了。”</p>
陈益：“随便聊聊，如果是陌生饶话，动机是什么？杨修明身上有什么要命的特征呢？”</p>
何时新想了想，道：“私生活太混乱了？”</p>
陈益点头：“这是我们目前所掌握的其中一个特征，还有一个，就是杨修明在中学时期，是学校的刺头。”</p>
“不管是熟人作案还是陌生人作案，我觉得应该逃不出这两个点吧？”</p>
何时新沉吟了一会，提出另一个问题：“三十四码的鞋怎么？”</p>
这几他看出来了，陈益的目光一直没有移开现场遗留的三十四码，内心仍然觉得它来自于凶手。</p>
三十四码，有点古怪，已经脱离正常案件的范畴了。</p>
陈益：“四种可能，你觉得哪种更大。”</p>
“第一，十岁左右的孩子。”</p>
“第二，一米五左右的成年女性。”</p>
“第三，一米五左右的成年男性。”</p>
“第四，大脚穿鞋。”</p>
何时新不假思索：“当然是第二种可能性更大。”</p>
孩子不可能杀人，一米五左右的男性在大数据中占据比例极低，大脚穿鞋也不能这么没有必要，那就只能优先考虑一米五左右的成年女性。</p>
陈益：“一开始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经过几的调查，这种可能性在我这里已经越来越了。”</p>
何时新：“那伱觉得？”</p>
陈益沉默了一会，道：“我们先查的大概率事件，现在可以开始思考概率事件。”</p>
“侏儒，或者因为其他疾病导致的身材矮，这就是第五种可能。”</p>
何时新若有所思：“没错，虽然平时很难碰到，但现在还无法排除这种可能，不过……侏儒虽然身材矮，但容貌一般和成年人无异，走访并没有结果……我看看。”</p>
完，他倾身开始操作电脑，将监控时间调到了警方赶到案发现场那一刻。</p>
之前走访问的很详细，其中肯定会有这样的问题：有没有遇到过奇怪的事，或者见到过奇怪的人。</p>
要是附近有人见过发育不正常的家伙，应该有印象才对。</p>
“确实有不少孩子。”</p>
何时新盯着监控，快进暂停快进暂停，重复操作，目的是找到可疑“孩子”的身影。</p>
但这只是道路监控，并不全面，巷道那边围观的人依然不少。</p>
他继续调出更远的监控，三百六十度无缝包围了整片区。</p>
陈益看着何时新的动作，静静等待。</p>
案子目前已经进入僵局，需要新的线索来打破。</p>
再查的话，就要往高中时期查了，明他会带人去十五中，走访问询杨修明在高中时期，是否发生过不同寻常的事情。</p>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戏份，也有可能存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