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我还想到了一件事,她当时似乎也是这样“结结巴巴”地说话。
那是在阿泽和阿和与无忧地产的陈桂芳签完合同后发生的事,当时我已经回到了楼上,所以我只听到这样一段对话。
“这是有人来租铺子吗?”一道女声,但不是陈桂芳发出的声音响起。
“对啊,怎么了阿姨?”这声音是陈桂芳了。
“你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居然敢租给别人?”听她这么说,她似乎知道什么。
“我不知道啊。”陈桂芳应该是知道的,作为一个房产中介,对房子上的事有什么不知道呢,但她不能说出来,尤其是刚刚才签完合同,要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了,那岂不是明摆着坑人吗,即便“发生了什么”的事件是在楼上而不是一楼的店铺,但总归是同一栋楼。
“那我告诉你啊,这里……”她的声音不知为何突然变大了,这一下便引起了阿泽和阿和的注意,或许她的目的就是为了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吧。
“他们两个就是来这里租的人?”她的话语戛然而止,紧接着说话的声音又变低了,像是在和陈桂芳说悄悄话。
“对啊,他们刚从外省来,想要在这里做生意。”陈桂芳倒是把这个刚刚知道的情报告诉她。
“原来如此,难怪不知道……”
“怎么了?”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也不知道是阿泽还是阿和。
“没,没什么,我是说这里地段好,人来人往很多人走的……啊,我还要去接孙子放学呢,我先走了拜拜。”
但这并不是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在这之后过了两秒,有着“鬼耳”的我听到她用很小声、大概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说,“好大的肌肉,两个人的肌肉都很大,还那么年轻。”
但这个答案只是我的主观猜测,再说了我只是一只鬼,就算我猜中了正确答案又怎么样呢?我又不能像黄妈一样去这样那样的地方跟这样那样的人说着这样那样的话。
我只能窝在家中,像是被压在五指山下的孙猴子,只有当人来山上睡觉时,我才能暂时地自由一会儿,等到睡着的人醒了,我将会再次被压回山下。
但我知道,从变成鬼的第一天,也是遇上流浪汉的第一天,我总感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总会发生点什么,不过当时的我只是一种感觉,而且也感觉不出什么;像是在做梦,明明昨晚做梦了,但醒来后却忘记了梦的具体内容,只记得做梦了,做了什么梦?不知道,又或是知道梦中的自己在干什么:比如在跑,但为什么在跑?不知道。
不过,在这段时间里,随着体内的梦力越来越强,我能做梦的时间就越来越长,梦中能出现有脸的人也越来越多,这也正说明了我的美梦中要实现的事所需要的时间和人物慢慢的被满足了。
当我的美梦做完时,我觉得我身上的一切都会改变,这种感觉还随着时间的推移、饱腹度的增加、梦力的增强而变得越来越强,似乎在预示着美梦醒来的现实。
在这个现实中,我感觉到了我将会获得“自由”,能够不再……
想到这里,我的身体突然开始后退,退回了美容店,又接着倒退着从美容店里出来了,倒着退回了后面的门,然后上二楼,最后躺回床上。
不再受到床对我的束缚。我想,并且想完了刚刚没想完的。
刚想完,我的脑海中又想到了一件事:既然阿泽和阿和要搬来楼上住,那他们岂不是要把每天晚上要做的事在我面前做?就在我的床上?以前是听,现在要看了?
刚想完,我感觉我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