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璋闻言面露笑意，他转身看着语气里多少有些自豪的打灰老哥李休：“李卿可知道子午道？”</p>

“子午道？”李休重复着刘璋的话，同时他点了点头，示意他知晓这条关中和汉中往来的道路，不知道也说不过去，毕竟他来到汉中已有数载了。</p>

刘璋颔首，他上前拍了拍李休的肩膀：“现下有一桩事情需要李卿去做，恐是要劳苦一番李卿了。”</p>

“不敢，明公有令，休自当效命。”李休有些受宠若惊，他连忙俯首回应了一声。</p>

……</p>

走马岭，新阳平关城。</p>

比起州牧府书吏孟节所预料的更快一些，受到刘璋召见的荀攸和张肃眼下并不在白水关，而是已经赶到了新阳平关城，赶路多时的二人打算在新阳平关休整一夜，而后第二天赶赴南郑觐见刘璋，不然灰头土脑、精神不振的抵达刘璋面前，有些失却风雅了，也多少对刘璋有些不敬。</p>

此刻荀攸和张肃倒是没有去休息，他们是午后时分赶到的新阳平关，趁着日头未曾西降，二人于新阳平关的城楼上散起步来，观略一番当初新阳平关攻防战遗留的痕迹，同时审视一番这座阻挡蜀地大军多时的坚城。</p>

“当真是一座坚城，难怪能阻挡明公多时……致使明公只得出奇谋，南渡沔水、缘山而行，偷渡到定军山去，方才拿下了汉中。”张肃自城头往下望去，山路崎岖，攻城的道路艰辛无比，加上守军居高临下，攻城的一方不管有什么举动，守军都可以尽收眼底，无外乎他的明公放弃了自阳平关攻入汉中的想法，不得不另觅通道。</p>

荀攸颔首，他叹了一声：“攻城本就不易，更何况新阳平是一座山城，米贼张鲁又是精心打造建筑，安排了精卒据守，粮草充足……若非明公智谋略不出世，伐林取道，突入到定军山，只怕就算打到明年，阳平关也是拿不下的，汉中虽在咫尺，却有若天涯。”</p>

“是啊。”张肃应和的一声，他指着新阳平关城墙上战争留痕道：“只见城头瓦石多有破损，城墙上插着的箭矢有若牛毛，便可知道当时的攻城之战有多么激烈，可就算这般迅猛的攻城，都未曾听闻我军有人能登上新阳平关的城头……啧啧啧，这山川之险，当需敬畏。”</p>

荀攸闻言轻笑道：“山川之险，固当敬畏，可也不能过分凭恃，如米贼张鲁，依仗阳平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却是忽视了眼皮子底下的定军山，待到明公引军突至定军山，张鲁只得仓皇而逃，弃汉中于不顾。”</p>

“然也，在德不在险，山川之险不足凭恃。”张肃举目看着即将没于西山的太阳，他感慨了一句。</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