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冥剑尊紧紧盯着萧焱,手中古剑苍冥在虚空中徐徐划动,声音犹如雷霆般在天地间炸响:“想不到,想不到,玄门天宗除了朱易身怀造化法宝彼岸金桥以外,你竟然也得此大机缘,大造化,莫非上天当真眷顾你玄门天宗不成?”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今天乃我蜀山仙天之剑重新出世之日,天地襄助,任谁也阻拦不得。”
“你的实力虽然超过老朽预料,但休想坏我蜀山大事!”
萧焱看着苍冥剑尊,突然一笑,微微侧了下脑袋,对身后由剑光太极图重新化作人形的洛轻舞说道:“小师妹,你知道吗,看着他,我突然想起师父以前讲过的一个故事。”
“那还是昔年我们刚刚入门时候,由师父他老人家带着游历天下时候的事情,游历修练之余,师父会给我们讲一些他老人家行走诸天,见过的各种形形色色,有趣之事。”
“有些事情虽然是发生在凡俗人间,但那时候听起来,也觉得很是有趣。”
“我记得,你刚入门,年纪还小的时候,也曾缠着我和小师弟,让我们给你讲过许多。”
洛轻舞眸子中光芒微微一闪:“萧焱师兄,你莫非是指……”
萧焱转过头,目光重新落在苍冥剑尊身上,脸上仍然带着几分笑意,但那笑意分明冰冷至极。
苍冥剑尊眉毛一皱,就见萧焱冷笑着说道:“苍冥剑尊,我原以为你身为人族宿老,时值两界战争之际,重新出山,必有高招,没想到,竟做出如此粗鄙之事。”
“你之生平,我素有所知,你中古纪元便已生人,却连一次两界战争也没有参加过。”
“你要留守你蜀山山门,本也寻常,但你现在却又在做些什么?看看与你同出一门的天罡剑尊,正是因为他披肝沥胆,血战天荒,方才为你蜀山重新赢得声势,方才有其他各大剑宗,在这两界战争之时放下旧日宿怨,信任你等,共建九天太初剑阵,此时此刻,你却是何等作为?”
“我生虽晚,你蜀山之事,却也有所知,昔年你蜀山之祖任长眉,以开天辟地之宏大意志,开创仙天剑炁,要为世间剑道开一番天地,创一番世界,固有一剑生万剑,天下剑之祖的美名。”
“但在此之后,发现可以凭仙天剑炁之力,散布天下,裹挟其他万千剑道以滋养你蜀山之仙天剑,从此沉眠于其中,却是走上一条岔路。”
“因为走上这条路,仙天剑每次受损,甚至于被灭,都能很快重生,直到为家师以诛天之剑送其入灭,方才断了自我重生之机。”
萧焱双眉一轩:“你蜀山这么多年来,看似因此占了便宜,其实却是舍本逐末,剑祖自己忘了,你们也都忘了,你蜀山之仙天剑炁最初真意,乃是开天辟地,不断进取,不断创造之剑,结果却变成了一剑化万剑,万剑养一剑的圆环剑意,从此故步自封!”
“你蜀山剑宗历史上第一强者,便是你家开山祖师剑祖任长眉,昔年剑道神通法力也算震古烁今,但却终生止步于末法之境,再难寸进,你蜀山后继之人,莫说超越剑祖,便是能达到剑祖昔年高度之人,也是一个都没有,其中原因,你们自己从来不曾想过吗?”
“或许任长眉自己也没有意识到,或许他意识到了,却在掌控天下剑意的欲念和拨乱反正之间陷入犹疑,不等他做出决定,便陨落于极皇神渊之手,以至于再无机会。”
“如今正是你蜀山破而后立之机,你却视而不见,犹自想着走回头路,当真愚不可及!”
萧焱的话语声响彻诸天,正与仙天剑和仙天太初剑阵斗法的天罡剑尊闻言沉默不语,苍冥剑尊则脸色发青,黑得像铁:“你生得几岁?于剑道有多少理解?于历史又有多少所知?凭你也敢妄议本宗祖师,妄议本宗之道路?”
“你师父林锋的诛天剑,若非斩断本宗之仙天剑,又如何能有今日之威势,令太虚观都不敢轻言启衅?如何能震慑天荒群妖?你这竖子,又如何能在老朽面前胡言乱语?”
“当日若是本宗仙天剑断你玄门天宗诛天剑,本宗之剑也必然能更上一层楼,打破往日桎梏!你玄门天宗便是辱我蜀山,方才有今日之崛起,竟然敢在此大言不惭……”
“住口!无耻老贼!岂不知天下之人,皆愿生啖你肉,安敢在此饶舌!”萧焱正色喝道:“你我两宗,仙天诛天之争,各凭本事,便有算计,之后也决定于堂皇一战,何曾如你今日背信弃义,近乎诓骗,中饱私囊?”
“其他各大剑宗,是为了对抗妖族之大义,方摒弃前嫌,又因天罡剑尊等人之奋战,所以对你蜀山报以信任,你不仅背弃其他剑宗同道之信任,也背弃了你自家同门,让他们所流鲜血尽付流水!”
“若非天罡剑尊与天龙坤血战一场负伤,你以为你能如此轻易拦下他?”
“看不见你蜀山之剑真正该走的道路,便老老实实潜身缩首,静心悟道,怎敢在此妄称天数?皓首匹夫,苍髯老贼,你枉活万载岁月,一生未立寸功,只会摇唇鼓舌,暗行龌龊!”
“一条断脊之犬,还敢在此狺狺狂吠!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