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白鹭皱眉，他没有那么硬的心肠去旁观审讯。“刘聂和杨臻之间是怎么回事？”张白鹭虽然与杨臻没有太多接触，但也自认为是了解杨臻的。以杨臻的为人，世上见他眼热心有嫉妒的人必然不少，但却难找出几个恨他的人。何况从前听周从燕和黄拂衣聊闲，他甚至知道杨臻与刘聂互有襄助，照理来说刘聂与杨臻的关系应该较张白鹭这些仅限于认识的人更近一些才对。</p>

“老杨没说过，别人也没法知道。”鸿踏雪往墙根上缩了缩小声道，“不过我猜着应该跟刘聂那个傻妹妹有关系，听说几年前他妹妹被哪儿的地头蛇掳去困了好多天，是老杨在找大小姐的时候顺便救了她，后来他们又在神女峰上遇到了，结果他妹妹就缠上了老杨，老杨不答应他们兄妹俩又去找大小姐求情，闹得可难看了。”</p>

张白鹭记起了这茬，当时黄拂衣跟他学过舌，有个女人追求杨臻不成竟然去求周从燕收留她，连那女人的家里人都求到了周从燕面前，原来是这么回事。他问：“后来呢？”仅是这样便让刘聂心生怨恨，甚至要杀了周从燕？</p>

“后来，在试武大会的时候，他妹妹不知为什么死了，好像是寻短见，当时刘聂还找老杨去救人呢，只可惜没救过来。”鸿踏雪说。</p>

“所以他是恨杨臻没救他妹妹？”张白鹭气得天灵盖里嗡嗡响。</p>

“不晓得。”鸿踏雪撇嘴，怎么至于这样呢？他不理解。</p>

张白鹭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吸气道：“杨臻是神医又不是神仙，真能救的话怎么可能不救，他就因为杨臻没救活他妹妹便杀了从燕？”</p>

“咱们都是局外人，真搞不清楚。他妹妹当时是割了腕子失血过多，可老杨当初能救得活他，”鸿踏雪说着指了指旁边的方尔玉，“却救不了刘聂他妹妹，其实我也怀疑过是不是怕那个女人继续缠着他所以袖手旁观的，可姑姑却说他们的情况不一样……”</p>

“什么情况？”张白鹭看向方尔玉。</p>

“先生绝不是那样的人。”方尔玉笃定。</p>

“我当然知道老杨不会干那样的破事，我只是好奇——”鸿踏雪突然勒住了声音。</p>

张白鹭自然明白杨臻不会这么做，但他想知道的方尔玉那边发生过什么：“到底怎么回事？”</p>

“我曾差点被人放干血力，是先生把自己的血过给我才保住了我的命。”方尔玉话虽简单，但意思却很明白。</p>

张白鹭五窍大开：“当真？”</p>

“药师谷自有其法，况且我族一直保有不外传的存续之功。”方尔玉说。</p>

张白鹭多少明白了一些，如此说来情况真是不一样。他转而去看鸿踏雪，却见其面色僵硬形容怪异。“你怎么了？”他问。</p>

“完蛋……”鸿踏雪坐在了地上，“他奶奶的……不会是因为……”</p>

“你说什么呢？”张白鹭越看越奇怪。</p>

“我跟姑姑聊这个的时候被刘聂撞见过，他——不会是听到之后误会老杨了吧？”鸿踏雪的声音越来越低，但吸引过来的目光却越来越多。</p>

张白鹭甚觉无语，怎么会有这样的事？造化弄人呐……</p>

庄子西边跑来一个兵卒急慌慌地与房孟鑫耳语了一句，房孟鑫转而向穆琏父子禀报道：“侯爷，世子，那个女人……尤不谖自尽了。”</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