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众人来自天南地北,南北新年习俗存在差异,但有一点相同,新年期间不做主食,打年糕,南方称滚汤圆,北方趁包元宵,饺子、糖包、豆包、煎炸各种果子制作点心,新年期间南北各地的主食当天需准备停当。最令众人新奇的是蒸馍馍,花样繁多令人眼花缭乱,别说陈苏丹等人插不上手,就连家中的仆佣也手足无措,许多花馍他们也是第一次,最大的馍馍一个足可给五十个人管饱。
一天下来所有人都累的够呛,这天全天不能见荤腥,大人还好,小孩子那受得了,陈廷钰等稍大点的还好,小的直嚷嚷,新年期间孩子不能让哭闹,连哄带骗把大人整的够呛,一个个身体疲惫不堪,但心情很兴奋,因为有了新年的味道。直到这时王仁智才知道,老祖和时朗逸不见踪影原来也是习俗,不然郑媛媛怕是来回串过八次了,大家关起门来各自度新年,彼此见面起码等七天之后。
第二天的主要任务是杀猪宰羊,家里只有王仁智一个男劳,仆佣也以女性居多,男性仆佣大多没干过,屠夫不是一般人能干的职业,陈苏丹大清早便提前告知王仁智,他今天有的忙,杀鸡宰鸭还算好,杀猪屠牛可存在危险。怕伤了奴仆,以王仁智为首,家中个别胆大的男性仆佣为辅,喜欢凑热闹的几个妾室搭手,热热闹闹忙了一整天,一个个累的如同一滩烂泥,总算完成任务,庄园几百口人新年期间肉食品不再发愁了。
新年前最后一天,大伙总算可以喘口气了,后厨从大清早就开始忙活,王仁智总算有时间与孩子们共享天伦,不过经过两天乱哄哄的忙碌,孩子们第一次见到这种难得一见的场面,没了玩耍的兴趣,对他爱理不搭,得求着孩子。亲自动手筹备度新年,大伙虽然很辛苦,但心情却很兴奋,都知道从此可以清闲度新年,兴致勃勃的声称明年还这么过新年。
终于等到了晚宴,餐桌似乎不如往年丰盛,大伙却感觉比任何酒宴都香,绝大多数食材自力更生,自然感觉不一般,第一次没有经验,陈苏丹干脆南北习俗都遵从。年糕自然必不可少,南北习俗必备的一道菜,每人四粒汤圆寓意四季平安,孩子们少一粒,寓意三步登科,北方的饺子同样每人必尝,万事如意、恭喜发财等等显得不伦不类,但晚宴上欢声笑语不断,陈苏丹自我检讨明年绝不会这么乱。
晚宴后王仁智总算高兴了,天刚黑便在妻妾的簇拥下带着一群孩子燃放烟花,竹竿挑着一挂挂鞭炮,噼里啪啦一通热闹,之后大伙围成一圈,燃放各色花炮,天上地下五彩缤纷的花炮令孩子们欢呼雀跃,围在王仁智身边都不知道哪个在喊爸爸。王仁智乐的嘴都合不上,抱起这个举起哪个,手忙脚乱还是顾不过来,就在这时,远方传来轰的一声闷响,随即天空出现一朵灿烂的礼花。
所有人的目光都望着夜空中的礼花,璀璨的焰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没人再看燃放的花炮,看着时朗逸那边的焰火,王仁智气的直跺脚,好不容易才和孩子们亲密接触,却被他打断,这不是故意和自己作对吗。随着一声闷响,第二枚礼花升空,王仁智心想怪只怪陈苏丹考虑不周,既然决定在此度新年,知道给孩子们准备烟花爆竹,就不知道准备焰火,心里正琢磨,望月楼方向随着闷响礼花升空。
两个方向礼花交相辉映此起彼伏,尤其望海楼的礼花一颗接着一颗,人群中你一言我一语兴奋的叫喊欢呼,看,这颗紫色的好看。不对,橘黄色的才好看。流星雨的真漂亮。王仁智越听心里越郁闷,这算什么事啊,自己就生产焰火,可眼下自己一家人却在观赏别人家迎新年的礼花,今天不是沾人家时朗逸和老祖的光,孩子们那看得见这么漂亮的礼花。
陈苏丹苗冬雪几人和王仁智想法相仿,闷着头回房,王仁智因为舍不得孩子留在原地和众人观赏别人家的焰火,小石头来到他身边拽着他衣襟道:“爸爸,咱们也买些这种漂亮的花炮好不好?想啥时候放就啥时候放,他们放了这么多浪费了,一天晚上放三个就好了,爸爸,他们不会今天晚上放完了吧?”小石头显然希望明天晚上还能看焰火。
茉莉花看见儿子过来就知道不好,赶紧跟过来试图阻止,陈苏丹几人回房她看在眼里,自然明白缘由,但她舍不得错过欣赏礼花的机会,不过还是迟了一步,赶忙拉着儿子道:“听话儿子,别在这烦爸爸,跟妈妈去看焰火,看,刚才放的这颗焰火漂亮吗?”
王仁智抱起小石头,小石头不是三两岁的幼童,看起来很不般配,道:“孩子,爸爸对不起你们,今年爸爸舍不得花钱,没买漂亮的焰火,爸爸保证明年买多多的焰火,让你过足了瘾,再也不让你这些哥哥姐姐弟弟妹妹失望,好不好儿子?”
王仁智平时很忙,没时间顾及这些小事,陈苏丹才从牧区回来不久,考虑不周实属正常,何况燃放焰火的本就难得一见,谁知道两个邻居竟然不约而同的放起了焰火,茉莉花不好硬性拽走儿子,只好和他一起哄儿子。茉莉花一边哄儿子,一边对焰火指指点点,分散儿子的注意力,附近姐妹也陆续过来帮忙哄小石头,分散孩子注意力,小石头没一会儿就从王仁智怀里出溜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