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立尧道:“时间来不及了,你们该咋布置咋布置,我们仨先去会会成海平,不过咱们仨必须打着白旗,媛媛姐你可不许逞强。”茅立尧本来不打算冒险,是为了阻止郑媛媛才表示自己陪成映皓出面,郑媛媛态度坚决难以改变,他也只好硬着头皮和郑媛媛一起陪成映皓赴险。
十几分钟后,空空荡荡的街道上成映皓手举白旗,身后跟着茅立尧和郑媛媛两人,这个时候来人当然是劝降,只不过成海平没想到来的竟然是自己侄儿,并且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女人。三人被带到成海平面前,不等成映皓开口,成海平抢先说道:“想不到你这个小崽子竟然做了成氏叛徒,你要是敢开口劝降,我就立马结果了你,念在同为成氏后人,人各有志,你愿意背叛祖先,甘愿为奴,我也不强求。我把话撂在这里,我等宁愿战死也绝不缴枪投降,无论任何人开口劝降,别说我成海平翻脸不认人,如果没有其他事情,麻烦你们回去转告联军指挥官,让他们放马来战。”
成映皓听后顿时吓的脸色发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还怎么劝?虽然成海平表示不杀三人,可先封住了三人的嘴,茅立尧道:“成司令的话我们一定带到,可是成司令的待客之道是不是有些不妥?我等三人手无寸铁,成司令手下却虎视眈眈如临大敌,连个座位也不给吗?”
成海平道:“你们又不是我的客人,而是企图为我的敌人充当说客,我没留下你们的性命已经便宜你们了,还妄想给你们座位?联军无故入侵草原,双方本就是你死我活的死敌,没什么可说,你们还是快走吧,免得我万一改变主意,你们想走也走不了了,徒伤你们性命。”
茅立尧道:“成司令此话差矣,如果不是成氏倒行逆施作恶多端,长期荼毒草原民众,何至于天怒人怨引发众怒,联军顺应民意为草原除害,并不是无故入侵。联军之所以连战皆捷,成司令难道就没想过其中原因吗?为何多年来联军每战必败,此次却和以前完全不一样?恐怕不仅仅是多了磐石军吧?”
茅立尧的话吓得成映皓瑟瑟发抖,这不是故意激怒成海平吗?赶忙开口道:“茅医生住嘴,九叔,你可是说过放我们仨一条生路,不能出尔反尔说话不算数。”
郑媛媛嘴上功夫不行,也不善于分析人的心理,医生出身的茅立尧却从成海平的话语里听出他濒临绝境时的矛盾心理,内心不甘投降却又非常惧怕死亡,抢先威胁封住三人的嘴。茅立尧有意激怒成海平,引诱他驳斥自己,自己才有机会和成海平争论,言多必失可趁机寻找成海平话语中的破绽。
联军派这两个男女劝降,想必这两人有过人之处,成海平听了茅立尧的话很佩服他的胆量,正打算掏枪威胁看看他是否真有胆量,一般嘴皮子耍的好胆子不一定有多大。没等他掏枪听见成映皓的话才知道眼前这家伙竟然是个医生,医生的职业使得他一天到晚和各色人等打交道,嘴上功夫不弱,善于分析患者心理,心理素质比较过硬,成海平明白恐吓茅立尧没什么作用。
成海平隐藏在王家窝棚,通过该户人家打探草原上的消息,不过大多是些道听途说有关草原的消息,很难打探到草原以外特别是成氏族人和战俘的消息。茅立尧既然是个医生,自然有可能参与救治联军伤员,估计他来自青山,说不定知道一些成氏族人和战俘的消息,成海平屏退左右,然后才示意三人落座。
成映皓没想到九叔竟然没被茅立尧激怒,态度还似乎有所好转,连连称谢,成海平呵斥道:“我没有你这个没骨气的侄儿,以后你我就是路上不认识的陌生人。”然后一边给三人沏茶一边道:“你是什么人?一个医生为何要趟这趟浑水?你不会是受到联军逼迫,应该是出于自愿,这点我没说错吧?”
成海平屏退左右,是想打探成氏族人和战俘的消息,得避开手下弟兄,以免瓦解士气,又不好单刀直入打探,只能旁敲侧击入手。成映皓受到呵斥不敢开口,郑媛媛不想开口,也怕自己话说的不合适,由茅立尧应对成海平,两个敌对阵营的人品着茶聊天,不知道的人看不出一点毛病,完全不像势不两立的对头。
茅立尧清楚眼前的成海平犹如垂死挣扎的一头困兽,眼下看似没有什么危险,可是却是个非常危险的猛兽,因此只表露自己是个医生,并未泄露自己磐石军高层的身份,连军医的身份也不敢泄露。茅立尧和成海平相互兜圈子,一个试图打探自己族人现状,联军是否会依照讨敌檄文处置,战俘是否还有可能被家人赎回。另一个以各种借口搪塞,自己是一个医生,只能接触伤兵,知道的消息大多从伤兵嘴里听说,真假难辨,想的却是如何把话题转到眼前被困的成海平身上。
房间里四个人,茅立尧和成海平各自想着各自心思,郑媛媛懒洋洋的独自坐在一旁,成映皓不时给大家添水续茶点烟,气氛虽然紧张但表面很平静。成海平手下忙着准备夜间突围,生死存亡在此一战,不过心里普遍清楚希望渺茫,今夜很可能是生命最后一刻,因此脸色都很凝重。自打茅立尧三人离开后,外面的樊田高等人就异常紧张,指挥监督调动部队基本上由陈威霆三人负责,樊田高等全神贯注的观察里边有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