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寂静的夜晚四下很安静,难民们大多都躲在棚户和帐篷中,在这里王仁智总算可以静下心考虑问题,这是个已经困扰他很久的问题。以前只是偶尔考虑考虑,自从在云兰陈苏丹让玲玲服侍他,特别是后来在华亭得到娜娜和楠楠后,王仁智越发感到些什么,但他又说不清楚。川江洪灾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但由于每天非常忙,没时间细想,直到陈苏丹到来后他解放出来,才又开始琢磨,但是始终很迷茫找不出头绪。
一个人在高地上转悠了半晚,依然理不出头绪,一会来回溜达,一会找个地方坐下,时不时的点根香烟,王仁智从没这么难受过,被一个问题困扰这么久。期间癞痢头的一个小弟兄带着几个难民巡逻看见香烟发出的光亮,跑过来一趟,回去后癞痢头又亲自跑来一趟,王仁智表扬几句后让他们离开。再次听见癞痢头的声音,王仁智看看时间已经很晚了,不等三人来到近前,便开口让三人返回营地,自己也随后赶回帐篷休息。
从小在山区长大成人的王仁智三两分钟便撵上三人,边走边对娜娜和楠楠说道:“半夜三更的你们俩不早点休息乱跑什么?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怕跑丢了,你们俩还有那么多事情需要处理,不像我闲人一个,下次别管我早早睡觉。”
娜娜道:“婢子也想早点睡觉,可是主子不在,就婢子和楠楠两个呆在帐篷里害怕,哪敢睡觉啊,说是寻找主子,其实是找主子回来给婢子壮胆。”
癞痢头在一旁听见后不由自主的笑出声,楠楠道:“好你个癞痢头,看见我们俩胆小就这么高兴吗?”癞痢头如今可算是今非昔比,除了王仁智和他身边有限的几个人外,没人敢当面叫他癞痢头,哪怕是李载想也得称呼他一声疤瘌哥。
楠楠喊他癞痢头,癞痢头根本不在乎,一个多月以来,只有娜娜叫过一次癞痢头的名字,还被他阻止了,如今没几个人记得他的姓名。癞痢头赶紧点头哈腰的道:“不敢不敢,疤瘌头那敢笑话奶奶胆小,疤瘌头是看见爷这么清闲为高兴,爷是大老板就应该啥也不干,才像个大老板的样子。”
娜娜道:“你少给主子说好听话,主子比谁都忙,这段时间表面上看主子挺清闲,其实主子在考虑问题,主子一个人深更半夜跑独自一人去山上就是怕有人干扰。你回去后吩咐下边那些人,见到主子离远点,尽量饶着走,主子每天有那么多人请示汇报,需要主子拍板决定,忙的没时间搭理你们。”
娜娜和楠楠整天陪伴在王仁智身边,以两个人的人生阅历,这段时间王仁智心事重重她们自然有感觉,今天趁机暗示王仁智说出来。王仁智道:“娜娜以后不许说这种话,癞痢头和他那帮兄弟也很辛苦,我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千金小姐见不得人,癞痢头你别听她的。”
王仁智的话令癞痢头仿佛喝了杯蜜水般甜蜜,傻呵呵的笑着点头,兴奋的忘记对王仁智表忠心,不过娜娜的话他记得很清楚。癞痢头没有任何真本事,全凭脑袋瓜机灵反应快,为人仗义才有帮小兄弟,自然清楚娜娜的话有道理,娜娜和楠楠可是王仁智身边的人,她们俩的话癞痢头自然不能轻视。
由于需照顾娜娜和楠楠行走,二三百米距离走了将近十分钟,距离营地还有三四十米时,王仁智便吩咐三人不要发出声响,以免影响他人休息。没有水倒也简单,大家临睡前也用不着洗漱,其实自打离开基地,大伙便再也没洗过脸刷过牙,不但娜娜和楠楠难以忍受,实际上个个都难以忍受。
这个地方条件艰苦,无法洗漱晚上睡觉也没有睡衣,冬季的被褥凉冰冰的,王仁智不习惯穿内衣睡觉,睡觉时只着一条短裤。娜娜两人仍然光溜溜的钻进被窝,冻得嘴里直吸溜,实际上两人穿着内衣会好很多,但是两个人自己坚持,王仁智明白说了也没有用,干脆由着她们俩。
第二天早饭时王仁智便告诉李载想等人,自己今天去实地看看这片地方,中午不回来,吃饭时不用等他,饭后和郑媛媛带上水和干粮告别大伙出发。点点也想跟着两人,考虑到一天下来几十公里山路,她一个娇生惯养的小丫头恐怕受不了,因此两人没带点点上路。
王仁智和郑媛媛走后,大伙各负其责各忙各的事情,有些小问题想请示也来不及,只好自行做主,等他回来后汇报,受到的影响很小。中午饭后时间不长,相凌空带着个人来找王仁智,这种级别的大富豪李载想以前根本接触不到,没想到现在竟然不出面也不行。
得知王仁智外出未归,找的话很困难,相凌空两人只得留下等候王仁智,李载想和娜娜两人虽然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但李载想身为地主不能慢怠客人。相凌空看着周围漫山遍野都是安置难民的棚户帐篷和草棚,估算自己绝不敢收留这么多难民,不提今后如何,眼前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睡他先没法解决,这不是有钱就能解决的事情。
大伙不知道李载想在陪客人,遇见问题依然来找他请示,虽然不礼貌,但还是通过娜娜或者楠楠请他定夺,一次次的打断三人谈话。人家这么忙,相凌空也不好长时间留在这里,干扰人家的正常工作,可是没见到王仁智,走也走不成,便主动开口提出去外边看看难民安置情况。点点在帐篷里打杂,娜娜便让点点给相凌空带路,她和郑媛媛没少到处乱串,比较熟悉这里的情况,并且又是相凌空的孙女,她陪相凌空再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