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仁智没回答周周的话,看着大憨问道:“你们原来都在这下边居住吗?”
大憨没好气的说道:“你这个人没长眼睛吗?再说你们在这里都一年了,对了,我怎么看你有些眼生?不会是新来的吧?”他的话里已经承认这些人都在此居住,其实王仁智问话只是找个借口和他们搭讪,了解这里的情况,不料却被大憨怼了一头。
“这么大的山里怎么就你们这点人?你们平时靠什么讨生活?我看这山上物产挺丰富,听你们刚才的话好像日子过的挺不易,似乎你们的生活不应该这般艰难啊?”从刚才的对话里感觉这些山民都很淳朴,王仁智已经打算帮他们一把,这些人的日子过的恐怕比於淑华还苦,先问清楚有多少人他才好安排。
一个小伙子怒道:“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看你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没吃过什么苦,更不知道山里人过日子的艰难,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里干扰我们。”
大憨劝道:“小明,你少无缘无故冲人家发火,他又不清楚山里人的生活,好奇心驱使问问有何不可?这位朋友对不起了哈,我替小明给你道个歉。朋友可能不知道山里人的苦,就像现在,家马上就没了,我们却不得不继续留在这里过苦日子,就是因为我们没有搬迁的能力。这里原来人口最多时有几百户人,最高峰时据说有六千多口人,这些年来有能力的都迁往外地讨生活,留在这里的都是穷的叮当响。原来平均每户人家十几口人,现在剩下的但是小门小户,只剩下五百来口人,平均一家没几口人,就如周周嫂子,自打前年大哥在山里发生意外摔下山,周周嫂子家就剩下她一个人。你说山里物产丰富,可是山路难行运不出去,好容易有了路,可是因为怕我们从中路过不安全,只能十天一家放行一个人。周周嫂子到现在安葬大哥的欠款还没还清,说出来你们这些外边的人恐怕不相信,只有一百金币,对我们山里人来讲,一百金币就是一笔巨款,你知道吗?”
一个独身寡妇,其生活艰难王仁智可以想象得到,起码油盐酱醋她离不开,可最基本的需要没有真金白银拿什么去换?估计周周这两年拆东墙补西墙没少求人,如果不是在山里居住,她恐怕早就被不知道多少人欺负,欠债还钱到你家骚扰要账天经地义,谁也干涉不了。王仁智决定帮助这些淳朴的山民,他对大憨说道:“也许我可以给你们想想办法,虽然不敢说让你们成为富人,但是可以让你们过上安逸的生活。我现在就不耽误你们了,先到前边去转转,如果你信得过我,就在这里等着我,等我回来时咱们俩聊聊,看看能否有什么好办法。”走到这里已是半上午了,现在回去吃中午饭肯定来不及,不如多走几步去前边大坝,在哪里肯定有饭吃。
王仁智走后,大憨等人继续讨论刚才的问题,没人相信王仁智有能力帮助他们,如果他有这个能力的话,就不会一个人走着过来,咋也应该有辆机动车。这些人这一年来都受雇在这里修路,知道一个普通人过来也有车辆送,这小子虽然看上去细皮嫩肉的,可没个车送,准备是个新人。
王仁智还没看见前边的水坝,从后边来了一辆车,远远看见他后便给他鸣笛,来到身边后问道:“老板这是在干什么?不会是一个人走过来的吧?”
王仁智道:“我在找地方吃饭,你是不是给前边送饭?还有多远?”
来人听后噗嗤一声笑了,道:“哎呀,这么大个老板到处找饭吃,这个地方可没有老板的饭,这样吧,老板在这里稍等,我去去就回来,咱们回餐厅吃。”说罢不等王仁智回答,把他撂在路旁扬长而去,王仁智本打算上车一起走,见状只好作罢。
时间不长车辆便从前方返回,上车后得知这确实是送饭的车辆,不是人家不愿带上王仁智,而是山路崎岖为了他的安全着想。原本这辆车还要走很远,没两个小时回不来,恰好前边这座大坝建有停车场,平时有辆车备用,因此他才得以半路回来送老板。
步行走感觉走了挺远,车辆行驶不过五六分钟,王仁智便看见大憨孤零零的坐在路旁,知道他在这里等自己,便在大憨身前停车让他随自己一同去基地。大憨心里对这个人说帮助大家不抱什么希望,山民无论到啥地方,一身破衣烂衫时常遭受白眼,他们已经习惯低人一等遭受歧视的生活。王仁智看上去就是个刚刚离开校园步入社会的年轻人,大憨抱着试试看的希望在这里等他,任何一线摆脱困境的希望他都不想错过。
随王仁智来到基地,大憨想不到年轻人竟然先带着他去餐厅吃顿饭,又吃了一顿久违的工作餐,对大憨等山民来讲,这种工作餐他们年节才舍得吃的东西。两人来餐厅时已经过了饭点,餐厅里的人不多,见到老板和一个山民来用餐,个个心里都很奇怪,用异样的眼光看老板,他们啥时候认识的?不过大伙都没人打扰老板。大憨以为这些人在看自己,早已习惯被别人歧视的大憨不知为何此时如同芒刺在背,浑身都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