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事情就没有李俭表演的空间了,不过这是好听的说法。实话是,与其说是他没法为各位学生干点别的活,倒不如说天太晚了。
等李俭揣着膀子看回收人员扛着“雕像”出去,这都已经过了午夜一点。对一部分人来说,这刚刚好称得上一句“愉快的夜生活开始了”,可对向来老实本分的李俭来说,这个点要是再不睡觉就说不过去了。
学校又不是没有值夜班的行政老师,校医院也不缺值夜班的急诊医生,李俭作为一个纯打手属性的角色,他并不认为自己在干掉奇怪黑雾之后还有什么可做的,倒不如回去睡觉拉倒。
至于善后事宜,李俭相信,作为前“保镖序列”一员的张博学,在熬夜干活这方面应该比自己更有经验。
……
又是一个美好的清晨,李俭起床,洗脸刷牙,整理仪表后准备去食堂蹭一顿工作餐,一打开宿舍门,就看见张博学直愣愣地杵在门外,只给自己留了个努力工作的背影。
嗯,这家伙不知道怎么考虑的,即使他正站在宿舍门外,也没放下工作,而是曲着左臂架着平板终端,右手按照入耳式耳机打电话。
他以这种姿态出现在宿舍门口,李俭觉得只有几种可能可以解释。第一种,他从昨晚通宵工作到现在,一直忙,所以放不下工作用平板;第二种,他扛着平板在门口摆pose,打算让李俭一起床就感受到其工作量,继而或是引起李俭内疚而一同工作,或是让李俭给他加薪减负。
以李俭对其人的了解,张博学应该深知自己没有使其加薪减负的倾向,那么老张会出现在自己门口,那就只能是想拖着自己一块干活。
见张博学按着耳机半天没动静,左臂上架着的平板也没跳信息窗口,李俭决定先发制人:“昨晚的事情解决了吗?”
“如果你说的是昨晚昏迷的学生,那么他们在得知之后两周放病假观察身体状况后,连装睡的学生都醒了。如果你说的是治安管理部队的昏迷士兵,那么那位兵哥哥还有点晕。”张博学立刻转身回答,其反应速度之快和毫不在意耳机另一头状态的回答方式,让李俭知道,这家伙刚才就是在假装打电话,搁这恶心自己呢。
“晕是怎么回事,后遗症?”李俭琢磨这人行啊,有种,搁这假装工作,试图拖自己一块工作是吧?
都到我宿舍门口来演了,那哥们就得帮你把这对手戏唱好了。不就是在门口假装工作么,来,咱俩就搁这站着聊,我看是谁先绷不住。
“士兵在脱离昏迷之后,申请归队。军医给他做了一系列测试,发现他的情况和先前对空气墙尝试的强硬神识控制造成的神识损伤类似。接受治疗后,目前正在好转。”张博学说的事情,还是刚刚灵气复苏那段时间的事,应该是灵气复苏前一年(按照历法惯例,事发后的第一个整年称为元年)十一月十二月的事情。
“我超……我记得当时好像就说过,好像军医将士兵治好了……合着这玩意到了炼气期也能治好啊。”被张博学这么一说,李俭也想起来了。
那还是不知道人们正走在修仙道路上的时候,军医知道这是“神识损伤”,却不知道这是“修仙的神识损伤”,不过当时能治好,现在也能治好,这倒是一件奇事。
“应该是这样。昏迷学生很可能也有神识损伤,只是清醒而没有痊愈。到时候可以问一下部队那边是怎么治疗的,我们这边对症下药。”张博学似乎不觉得自己弯着胳膊抱平板的姿势有什么不妥,也不嫌累,就在宿舍门口跟李俭耗着。
“嗯,学生的健康状况必须盯上。昨天我打死的那个黑雾一样的玩意有什么说法吗?既然把这玩意打倒之后,昏迷的士兵学生都醒了,这玩意肯定有点东西。”虽说李俭“一个平a”把怪秒了是事实,但这怪到底是什么,依旧是个问题。
“怪物尸体已经送去解剖。编号是330421a(钱安聚居区区号33加教育分类编号04加年份21加物体标识a),解剖分析到现在还在进行,没有停止。不过从专家分析发回的结果来看,该生物如果谈得上是生物的话,它和我们平常认知的生物有极大不同。”
“这么说的话,我昨天打死了一头不明生物是吧?”李俭回忆昨晚的景象,这玩意是生物很正常,专家组过了七个多小时,没能分析出来也很正常。
这玩意一开始只在神识角度观察的到,还会一手“相位移动”,非得等它自己成型了,才和过去认知中的物质世界有所交互。虽说被自己一冰锥捅成了雕像,但这玩意谁看了不纳闷啊。
“目前还是不明生物,不过翻译组那边有话想说。通过提取关键信息,重新构建检索系统,分类过去文档后,翻译组觉得这些文件似乎值得一看。”张博学扛在左臂臂弯上的平板总算有了用武之地,在张博学点开资料库查阅平台后,简单转换了一下分类,便把显示着目录的平板屏幕朝向李俭。
李俭扫了一眼。
熟悉的平台界面,熟悉的分类界面,有点熟悉的一溜烟按照名字笔画排列的文档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