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琴看到里面男子只是披着件外套,下面居然还光着脚,好在帐篷里铺着厚厚的垫子,便道:“我们别进去把人家里面踩脏了,就站在外面看看好了。”
于是同学们一个个伸头进去,看里面的情形,周林也探头看了几眼,发现这种帐篷似乎是专为钓鱼而作。
双层防水的篷布保证了热气不会散失,下面铺了一寸多厚的橡胶垫子,在一角开了个三十厘米的圆孔,圆孔下直接就是冰面,冰面上同样也打出一个三十厘米直径的冰洞,男子就是从这个地方下钩钓鱼。
他用的鱼竿超级短,只有一尺来长,上面有线轮。
冰洞旁有个大的塑料箱,里面有水,几条活鱼静静的呆在水箱里。
帐篷里有个封闭的铁皮炉子,里面烧着柴火,一根烟囱从帐篷顶上伸出去,炉子上架了口小锅,锅里炖着鱼,雪白的鱼汤轻轻翻滚,散发出阵阵香气。
地垫上还有个厚厚的羽绒睡袋,看来钓鱼者晚上就睡在这里。
参观完帐篷,陈玉梁跟帐篷里的鱼友道了谢,还给了包香烟,同学们上了雪橇继续赶路。
一路上同学们聊起这些钓鱼爱好者,陈玉梁道:“他们的瘾大得很,有时候一钓就是半个月,我们老家每年也能接待一些来钓鱼的,只是可惜这些人都住在帐篷里,并不会住民宿。”
周林之前虽然不少来极北的地方赏雪,也偶尔会体验一把冰上钓鱼,但这种在冰上搭帐篷钓鱼的玩法还是头一回见,想来是这几年才出现的新方式。
心里面不仅有些痒痒,也想体验一把,于是问道:“那你老家那边干嘛不搞冰上帐篷民宿呢?这样人家来钓鱼,一样会花钱租帐篷。”
陈玉梁道:“也有的,不过这一套东西太贵了,老家人眼光不长远,不舍得投资。你们知道不,就刚才那哥们儿帐篷里的炉子,下来就要几千块,这还不算别的东西。”
“啊!这么贵,不就是个铁家伙嘛,咋能值那么多钱。”范剑惊讶的说道。
陈玉梁笑道:“那可是进口炉子,但凡沾到户外两个字,价钱都是成倍的翻,何况人家的东西确实好,最起码安全,不会把帐篷点了。你要是弄个农村用的劈柴炉子,万一着火把人烧了,那才得不偿失呢。”
范剑点点头,道:“也是,帐篷里不是塑料就是布,搞不好一个火星就能点了,有个安全的炉子很重要。”
雪橇又走了两个多小时,又遇到一大片开阔的水域,这里钓鱼的帐篷更多一些,岸边能看到好多覆盖了厚厚积雪的建筑。
这里便是乌岭镇了,不过陈玉梁的老家不在这里,雪橇顺着林旺河又走了二十多里,最终才到达目的地——陈家坳。
陈玉梁的堂兄陈玉华早早就等在这里,等雪橇一到,便热情的张罗着帮同学们拿行李,领着大家进入村庄。
这是一个只有二三十户人家的小山村,距离河道不足百米。
从河道到村子之间,在超过一米厚的积雪之中铲出了一条小路。
陈玉梁家的老宅就临着这条小路,院子中的积雪已经清除,看起来干干净净。
房屋是砖木结合,窗户都是双层玻璃,院中一个小房子里烧着锅炉,暖气管道从这里连接着院里的每个房间。
屋子里很暖和,原本有四间房可以住人,但陈玉华说西屋有个客人,是来钓鱼的,他们一共来了两个人,却只有一顶帐篷,因此两人白天在河面上钓鱼,晚上这人则回来过夜。
这人已经住了一个礼拜,大概还要再玩几天才会走。
不过剩下三间房也够了,同学们自由结合,江琴葛丽丽两人占了南屋正房,李志和陈玉梁住一间,周林范剑张大壮三人则住了东面一间大房。
等到了房间才发现,原来这几件屋子里都是只有一个大炕。
也就是说,一间房里不管住了几个人,都是在一张炕上睡觉。
不过周林他们的房间大,靠着窗户的火炕足足有一面墙那么长,就算是睡四五个人,也不会显得拥挤。
只是这让周林很不习惯,他曾经在很多恶略的环境中睡过觉,但从来没让身边躺过另一个男人。
更何况是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