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很多宗门里的真人,不惜制造宗门血案,背叛同门,搜刮宗门宝库,也只窃走几千万刀,带到司马吞蛟这里来。
钱飞所欠的是全天下的债,米德不认为自己能扛得起来。
他只能指着钱飞,愤恨地说:“钱总……姓钱的,你好毒辣!”
钱飞望向他,一愣:“尊驾是谁?”
米德的俊脸一红。
他在晋升为真人的时候,狠狠地给自己整容一回,变得十分年轻英俊。
可以说,在霸道与娘炮之中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平衡点。
唯一的缺点,是与原本自己的相貌差异有点大。
竟然连老熟人钱飞都一眼认不出来了。
虽然俊脸在平时让米德很有面子,但是在眼下这种情形里,却让他感到非常羞耻。
米德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终究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击杀钱飞,虽然那只需要动动指头。
与钱飞面对面地,同时处在这一个大厅之中,让米德感到非常难受。
他并不是一个良心十分发达的人。对于受到自己欺凌摆布的弱者,不会有什么不安。
如果钱飞在他面前是一具尸体,他会很高兴地上前吐唾沫。
但是现在的钱飞,并不让他感到是个弱者。
在米德的潜意识里,他仍然认为面前的钱飞十分强大,超出他的想象之外。
虽然钱飞当前的实际修为比他低得多。
钱飞又好奇地问了一句:“在下钱飞,想要结识这位真人。不肯给个面子么?”
砰地一声,米德在半空中打出一声音爆,急速地倒退飞走了。
……
在背叛钱飞的五个副总之中,卜可平是与米德关系最好的。
米德决定去找卜可平求助。
卜可平在石英峰。
米德快速飞去了石英峰。他匆匆对石英峰的守山弟子打了声招呼,一路飞进洞府,石英峰弟子并不阻拦,也没有能力阻拦。
米德轻车熟路地在石英峰的洞府内七拐八拐,一直进入到最深处。
在这洞府的最深处,已经是山峰之下的千尺之深。
然而,山峰之中有大量的石英材质,而且其中颇大比例是灵石,像是一条条输送光线的管道一样,把阳光输送到山体深处。
所以,即便是在这个最深处的斗室之中,也完全不需要点灯,仍然有昏暗的照明。
仿佛洞窟四周墙上的石英碎片都在发出黯淡光辉似的。实际上,那是透射下来的阳光。
卜可平坐在斗室一侧,一半脸隐藏在黑暗中。
另一侧摆着书案,书案后坐着两个冶纯境界的白发老头,都是石英峰宗门内的上级师长。
两个白发老头连大气也不敢出,认真地各自在一块石板上,用正楷写字,像是幼塾蒙童一般。
墨汁写在石板上之后,很快渗入这仿佛光滑的硅酸盐石板,消失不见。
卜可平皱了皱眉,说:“我仍然无法识别出你们写的是什么。”
两个白发老头战战兢兢地说:“弟子无能,弟子有罪。”
卜可平面无表情,用指尖敲敲桌案:
“我不是要追你们的罪,而是希望你们再好好想想,为什么我写的字就可以识别,你们写的就不可以识别呢?这件东西做好之后,对证券交易所有大用,希望你们用心。”
米德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看不懂卜可平在搞什么名堂,想来或许会是一种神秘的利器。
趁着两个老弟子继续奋笔疾书的时候,米德上前,对卜可平说了自己的来意:钱飞来了,大咧咧地现身,该怎么杀?
卜可平似乎毫不惊讶,微笑说:“也该来了,和本座想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