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飞神色如常,毫无僵硬,不耐烦地回头说:“管好你们的狗。”
拦路人扯住他的胳膊,说:“这条狗能认出钱飞。”
李木紫配合掩饰:“钱飞?那是谁?嘿,你不会是说那个欠了几个亿就不见踪影的钱飞吧?”
拦路人答道:“钱真人就和你们在一起,你们却有眼无珠,不识真人。”又对钱飞露出狞笑,说:“钱真人,你现在已经不是真人了,我们正在找你。”
说话间,从路边临时搭起的小木屋里,又出来三人一狗。那屋子很小,没想到还能藏住这许多人马……哦不,人狗。
钱飞按捺住想要夺路而逃的冲动,他认为这些人还并不能认出他来,所以只是争辩:“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姓钱,也从不欠钱!这条狗只是乱叫,难道它是钱飞养的狗吗?”
这句话他绝对有信心,他没有养过这条狗。
拦路人说:“抵赖是没有用的,看这个。”
他的同伙从小木屋里拿出一条丝绸质地的大裤衩,裤衩上有山水花纹,模样精致,看起来也挺干净。
钱飞眼角微不可察地一抖。
拦路人得意洋洋地笑说:“我们的上师早有准备,哪怕钱飞被烧成灰,我们也能把他闻出来。这条是钱飞穿过的裤衩。”
钱飞叫道:“他穿过的裤衩怎么可能落到你们手里?”
这次不是演技,是他真的情不自禁叫了出来。
拦路人说:“在他还是真人、还是掌门的时候,穷奢极欲,每天换一条新的裤衩,旧的裤衩不用洗,直接扔掉。”
钱飞没有说什么,内心可对这个说法不满。老子那时候是天下第一高手(真仙是天上的,不算)兼天下第一大富豪,又不是每天扔一件貂皮大衣,只是每天扔一条内裤,也算穷奢极欲?
拦路人继续说:“……而我们的上师就一条一条地把他换下的旧裤衩保存下来。”
“我勒个去,”钱飞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颤抖,“这是姓钱的他穿过的裤衩,三年没洗过……”
与钱飞同行的女郎们无不花容失色。
那是何等的深谋远虑,何等的无孔不入,他们当初在钱飞创立的宗门尚在之时就做了无微不至的准备,一朝反叛,怪不得立刻将整个偌大的宗门掀翻。
而现在他们对钱飞的算计还未结束,眼前的几个人只不过是小兵而已,背后的“上师”、“师祖”,那该是何等可怕的庞大势力……
而站在钱飞背后憋笑又是何等地辛苦……
拦路人凑近他,笑说:“铁证如山,钱真人,你还想抵赖到什么时候?”
他把裤衩给身边的大狗闻了闻,大狗围着钱飞的身边转圈,不停地汪汪乱叫起来。
钱飞的面孔已经成了猪肝色。他夺过裤衩,一脚将狗踢飞:“净草,动手!”
净草当即将那拦路人打倒在地,大笑喊道:“是该动手了。再不动手,我要笑得打不动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