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有着强大的共同敌人通天剑冢,各怀鬼胎的正靖皇帝和锋锐也不敢轻易撕破脸皮。
周梧桐的事情算是暂时揭过,还是说说赵大叔一家之事吧。
锋锐盯着正靖皇帝,指了指自己的小脑瓜说道“小子相信赵大叔一家是冤枉的,愿用项上人头担保!嘿嘿嘿,小子更是相信皇帝老爷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百姓!”
正靖皇帝答道“朕以遣青龙和无涯前去调查此事,想来要不几日便会一清二楚。”
羽化田则说道“锋贤弟放心,圣上前几日未放赵长河夫妇是在保护他们,圣上下旨调遣西厂精锐和两万御林军守在天牢,真就是苍蝇也飞不进一只,不过如今既然锋贤弟来了,那。。。”
羽化田小心看了眼正靖皇帝。
正靖皇帝立时顺水推舟说道“将他们放了吧,你小子既是拿项上人头担保,看来赵长河一家定是被诬陷,而朕绝不会姑息草菅人命之徒,自会给你、给赵长河一家个满意答复。”
呃,倒真是没叫锋锐久等。
锋锐前脚刚想出宫门,后脚就遇到匆匆赶来的青龙和无涯,如此又随着二人折回乾清宫。
论武功修为,六扇门神捕无涯或许不入流,但论查案,无涯绝对一流中的一流,不过三五日便将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无涯开口便爆了个大瓜。
此事或许和内阁首辅徐阶徐大人有关!
事情的起因要从一年前说起。
松江府安庄镇旁有条名叫泖水的河,河上本来有几座桥,只是前几年不知被何人毁坏,而安庄镇百姓的田地多在河对岸,如此想要过河种田只能乘船摆渡或绕行很远,甚是不便。
一年前,安庄镇有位做布匹丝绸生意的商人赵德兴告老还乡,出几百两银子重新于泖水上修了一座桥,以方便百姓过河。
都说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铺路无遗骸,看来这不只是一句空口禅。
桥修好没几天,一群地痞无赖占据新桥,想要过桥便要交钱,过一次一人竟然要收五十文,种田的百姓本就不富裕,而一亩田一年最多能产出一二两银子,如来来回回从桥上过,怕是卖粮的钱还不够交过桥费。
一次赵德兴过桥也被拦住收钱后气愤不过,便于那群地痞无赖争吵起来,还同家丁于地痞无赖打了一场,这一打不要紧,没过一日,安庄镇的上级青浦县衙役便将赵德兴抓了去,原来霸占新桥的那群地痞流氓头子正是青浦县知县大老爷程午沙的小舅子李三。
好吧,赵德兴终归是见过世面的商人,家中有些积蓄,如此岂是就会这样算了,挨了一顿板子关上几日,出来后他便将冤屈上告松江府,松江府知府凌云里乃新上任的官儿,不管是新官上任三把火还是其心性本就公正,当即就亲自走了一遭安庄镇,明察暗访,誓要为百姓铲除地痞流氓,为赵德兴讨回公道。
那李三借着姐夫青浦县知县大老爷的官位,鱼肉乡里,欺男霸女,早就引起民愤,于是乎凌云里稍稍一查,便查出他的斑斑劣迹,当日便将人抓去了,只是这李三还没抓去一日就被放了回来,放回来后的李三气势汹汹的带人还将赵家砸了一通,把赵德兴打的一个月下不来床,还扬言赵家再敢不老实,就叫他们满门抄斩。
官官相护?
还是收了银子?
赵德兴也是不服气的主儿,病好后拿着两千两银子又去了松江府知府。
收了银子的凌云里倒是也办事,只劝赵德兴最好就此作罢,不然他即便告到京城也没用,因为李三背后的人可有通天手段。
赵德兴想问是谁,凌云里只是摇头不言。
一州的知府都不敢言,看来真是通天的大人物,既是商人,赵德兴虽不服气,可终是知道低头道理,也只能作罢。
不久后,看着因赶农时而溺死河中的镇里乡邻,赵德兴于心不忍,这次倒也没再敢修桥,只是多添了几艘免费渡船,可没过一日,河上的渡船便被李三那帮地痞流氓砸个干净,李三还带人又冲到赵家,将赵德兴再次打的下不来床。
赵德兴这次于床上躺了三个月,伤倒是没多大伤,主要还是气愤不过,如此一气之下又跑到了松江府上级南直隶应天府,可还没见到应天府尹,便被官差拿住,直言他勾结倭寇,于倭寇暗通曲款诸般大罪,由着应天府官差出马抄了赵家,准备押送京师秋后问斩。
至于赵大叔一家?
赵大叔乃是赵德兴五福内的堂兄弟,曾陪赵德兴一同走过应天府,如此也被扣上了勾结倭寇的帽子,一家三口一同被押来京师问斩。
锋锐看着无涯问道“那赵德兴真勾结倭寇了吗?”
无涯摇了摇头,答道“他就是正经本分的商人。”
锋锐暗暗舒了口气。
如此他锋少侠真就是有理喽!
无理都要闹三分,这有理了那不得闹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