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梁府。
南靠吕梁山脉,北临黄河和黄土高坡,乃是九边重镇榆林卫的后济州府。
虽是九边未破,瓦剌鞑子未来,但如今吕梁府城离城破失守已是不远。
吕梁府城内除周边乡镇逃难的大量黎民百姓,更是将所辖三处县城的卫所官兵皆调遣集结,约莫也有一万多兵马。
攻城人数却是不多,约莫两三千而已。
奈何即便吕梁府城占有五倍大的人数优势,可局面却是岌岌可危。
因为那些攻城之人不一般。
攻城之人乃是血掌帮狼嚎堂所属白草风沙四处分舵的山贼流匪!
虽然这些山贼流匪七成多不过是一般江湖武夫,可即便是江湖武夫那也是练家子,有着一人抵十甲的实力,而卫所官兵却是军纪懈怠,比不得可抵十甲的精锐铁骑,何况山贼流匪中还有两成修得内力可抵百甲的江湖高手以及十几位内力外显可抵千甲的顶尖高手,如不是城内恰有些江湖中人拔刀相助,这吕梁府城早就被攻破了。。。
缺月西挂。
吕梁府城头兵将未敢卸甲,因为白草风沙四分舵的山贼流匪仍未退去。
一阵西风吹来,隐隐携带着山贼流匪的喧哗之声。
顺着风向往西一里多地,白草风沙四分舵的人马正于此处安营扎寨。
虽然白草风沙四分舵的这些人马都算是血掌帮弟子门人,可终归是些山贼流匪出身,自然不像其它门派那般纪律分明,乱糟糟的营寨满是吆五喝六的饮酒作乐声,唯靠近中间的大帐喧哗声才小了许多。
如是往日自不会如此,劫掠归来的大帐可是最热闹的地方,不过如今两天未能攻破吕梁府城,白草风沙四分舵的头头儿们都在气头上呢。
大帐中燃起一堆篝火,于篝火上架着一头羊,火焰的炙烤下滋滋冒油,香气扑鼻,只是这般香气扑鼻的烤全羊一时没人动手。
围在篝火旁的七个身影脸上皆是愁闷。
篝火旁的这七个身影正是白草风沙四分舵的舵主和二当家,分别是白山分舵舵主白菰和其二当家马连提、乌草分舵舵主青丘原和其二当家刘万华、黑风分舵舵主风轻云、黄沙分舵舵主沙陀子和其二当家李玄道。
白菰瞥了眼东面隐约可见的吕梁城,无奈说道“人吃马嚼,我等此番虽是劫得不少物资,但再这样拖下去,也坚持不了几日,何况玉堂主一再催促。。。”
青丘原看着烤全羊咽了口唾沫,发狠道“不行明日你我全都上,如是还攻不下,那咱们也别在这耗着了,反正哪里都能砸窑别梁子!”
刘万华摇头说道“如是过往自是该当如此,可如今玉堂主有令,命咱们劫掳大量肉票,而眼下百里之内也就这吕梁城内有大量肉票。”
马连提哒吧了几口旱烟,满是不解道“也不知上面为何要劫掳大量肉票,难道是想以此胁迫朝廷的那些狗官?朝廷的那些狗官可不在乎百姓死活!”
风轻云叹了一声,说道“帮主据说还未现身,如此玉。。。罢了,我等尊令行事。只是没有塞北四侠和昆仑剑派那些人,拿下吕梁城自是轻松,奈何如今昆仑掌门何足道就在吕梁城内,他可是离化神显像只差一丝的半步绝世,凭我等几人联手也不是他的对手,如不是他还顾忌着血掌帮厉帮主的几分颜面,我等此时怕是。。。”
风轻云话还未说完,三道身影闯了进来。
但见两个鼻青脸肿,一个呜呜咽咽的跑到青丘原身前,一个哭哭啼啼跪倒在沙陀子面前,血泪聚下的控诉着一个小伙夫。
也就是亲儿子,不然青丘原和沙陀子真认不出眼前被打成猪头一样的青丘弧和沙奎。
好吧,小伙夫锋锐本来打算给厉苍天几分面子,放过青丘弧和沙奎这俩二世祖,可青丘弧和沙奎这俩二世祖拿锋少侠的慈悲当软弱,硬是要动手,还一直骂骂咧咧,如此咱们的锋少侠自然不会惯着他俩。
呃,殴打二世祖的感觉真的很爽!不过据说被二世祖殴打可以赔偿很多钱,他锋少侠咋就没碰到过这般豪气的二世祖呢!
青丘原正想质问同去的马环草是谁将他儿子打成这样,却不想马环草先开口了。
马环草很是认真说道“锋少侠叫我等速速离开,各回山寨,并释放劫掳的所有百姓!”
篝火旁的几人一时没听明白。
青丘原气哄哄说道“锋少侠?哪里的锋少侠!哼!即便铁血大旗聂尊那等大侠也不敢于我血掌帮面前说这种话!”
沙陀子附和道“释放所有肉票?果真是口气不小!”
白菰、风轻云和马连提却是目光一凝,同时问道“姓锋?难道是永嘉县的那位?”
马环草点头答道“正是永嘉县的小伙夫锋锐锋少侠!”
虽然马环草脱离了天刀盟,但和天刀盟内的一些人还有些联系,比如聚义堂堂主项猛,而锋锐的一些事正是去年项猛经过时偶然于马环草提及的一嘴。
“永嘉县的小伙夫锋锐!”
白草风沙四分舵的这些头头儿自然也知晓些通天剑匣之事,只是通天剑匣之事莫说是他们,就是他们头上的五位堂主也不敢轻易提及。
青丘弧看着惊愕的父亲和诸般叔伯,且还没算傻透的小脑瓜感觉到了不妙,拉着还想于沙陀子诉苦的沙奎,悄悄往后退了退,奈何却是还未能躲过。
沙陀子一巴掌抽在沙奎脸上,恨恨说道“你这小兔崽子总给老子惹事!一般的事也就罢了,今日竟然招惹了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