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真是她的本名,自从她被“福记”收养,就再也没用过,而是用“干爹”取的郑宜。
除了干爹和少数人之外,没有人知晓此事。
可在这个地方,却有人如此唤她。
王真嘴被布条塞着,根本发不出声响,只能“呜呜”两声,像是回应那动静。
“你为何要勾结孙集?”
这声音的源头似是在地底。
“你可知孙集杀了多少人?”
“是了,你也不是好人,为虎作伥……”
王真正紧张地听着,忽然窗户被吹开,寒冷刺骨的风跟着灌了进来,那风就像是个人,扑上了她,将她死死地压在那里,用冰冷地目光在瞧着她。
那声音也变得尖利起来:“你可知孙集害了多少人?你手上是不是也有人命?”
王真想要躲闪,挣扎间,却有摔回地上,那声音离她如此的近,如同有人贴在她耳边说话。
是谁?
“找我?我就在你身后,我一直盯着你。”
“你见赵景言,你要化名隋已在客栈见孙集,我都知晓,我一直都在看着你。我还知晓你们的茶藏在哪里,咯咯咯咯……你们一个都跑不了,等到时辰到了,就来索你的命。”
王真能确定,眼睛到之处看不到任何人影。
所以那说话的不是人。
想到这里,王真惊骇地想要立即离开这里,用力之下身体竟然跟着挪动了,可惜没动几下,就再也用不上力气。
屋子里是她挣扎的响动,还有喉咙里发出的怪异叫声。
“王真,王真……”
王真在屋子里弄出的响声太大了,终于惊动了看守的婆子,婆子打着哈欠,推门进来看,只见王真已经挪动到了门口,顿时对王真连踢带打。
王真也不怕疼痛,只想要那婆子留下。
可婆子还是走了。
婆子走了之后,那呼唤她的声音再次响起……
王真抖如筛糠,躺在地上苦苦煎熬,眼睛也是大大地睁着,不敢闭一下,好像只要她一眨眼,她面前就会出现什么恐怖的东西。
一直挨到天亮,那声音才没有再响起。
等到管事妈妈进屋送水,刚刚解下她嘴上的布条,王真就大喊起来:“有鬼,这里有鬼,救命……救命……”
真的有鬼。
王真仿佛疯癫了般,只想离开这间屋子。
嘴再次被堵住,王真挣扎地更加厉害,那模样连看管的秦家下人都吓坏了,可是谁也不敢上前,只能等主家来处置。
终于管事妈妈将秦通判一家领了过来。
秦通判看着地上缩成一团的女人,皱起眉头正要说话,旁边的秦郜已经冲上去拿下了王真嘴上的布条。
“你说,”秦郜道,“你说有鬼?你看到鬼了?在哪里?她说了些什么?”
秦郜的话,似是更加刺激到了王真,王真盯着秦郜:“不是我……不是我……不要来向我索命,我不知道……孙集做的不关我的事……”
秦郜转头看向秦通判:“爹,你听到了没有,她认识孙集,她知道孙集。”
王真犹自重复:“不关我的事,不要来寻我,我什么都不知晓。”
秦通判这下对儿子说的那些话,有些相信了,但他还要弄清楚,这人什么来头,怎么突然变成这般模样。
秦通判吩咐管事道:“从衙署叫周先生领几个人来,我要仔细审她。”
……
赵洛泱在宋太爷厢房里,正跟宋太爷说话。
赵洛泱道:“您还有多少银子?到了洮州,除了朝廷分给咱们的田地,是不是还能再多买些?”
“我是觉得,如果下手晚了,可能日后会更贵。”
宋太爷喝着面前的茶,小狐狸这是打听他还有多少家业,哼,他怎么能让她知晓?
宋太爷撇了撇赵洛泱:“先说说,昨晚你跑哪里去了?人家后宅发生了什么事,你是不是都知晓了?”
“不知道,”赵洛泱摇头,“这不是得等着秦家大爷给消息么?”
信她的才怪。宋太爷思量着:“如今秦通判将隋已拿了,他是只能被迫对付孙集了,但是有件事你有没有想过?万一隋已不能被说服,帮着我们去引孙集上钩,又该怎么办?”
赵洛泱看向宋太爷:“这桩事先生知晓。”
宋太爷皱起眉头。
赵洛泱又将宋太爷前面的茶续上:“隋已不行的话,先生可以举荐一个人前去见孙集,反正孙集也是第一次与‘福记’少东家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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