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爱的潜力，即使按八九十年代那会儿的偶像进行培养，也完全行得通，我希望你这边能更多贩卖小爱的才能。”</p>

“这点我也同意，小爱的天才我也很有信心。可还是那句话，时代不同了，人们渴求着关系，即使这种关系是美丽的谎言，这使得偶像的生态完全发生了变化，逆时代的潮流并不是有趣的事情。”</p>

程宇看了他一会儿，声音有些沉闷地说：“这就是我为什么不太喜欢偶像这个产业……梦想、希望，快乐诸如此类的对美好事物的追求都变成对谎言的追求，不是大家真的热爱谎言，而是只有谎言才能满足他们的期待。一户，我并非要颠覆你的运营策略，而是要你开个口子，在宣传方向上做一点小小的更改，把一些虚假的爱情减少一点……增加强调小爱作为偶像对粉丝的态度。”</p>

齐藤一户下意识伸手去抓刚刚吃到一半的香烟，又停住了：“那还得看小爱能怎么做……就算我这边稍微做点调整，多点贩卖阳光、鼓舞之类的，我也不看好粉丝的反应。”</p>

程宇对这样的回答还算满意，说明齐藤一户并非不愿意让步，只是对改变做法感到担忧，毕竟现在莓Pro蒸蒸日上，没有改变做法的需求。</p>

一两次谈话改变不了什么，程宇也清楚，更何况他也觉得星野爱没准备好——但他提前来和齐藤一户谈，就是为这个做准备——一旦星野爱要做些改变，那就“勿谓言之不预也”。</p>

只是星野爱最后会做什么改变吗……这可真不知道，程宇也无法确定自家女儿会怎么做，只是事先把路给铺一下。</p>

之后再跟齐藤一户友好交流了一段时间，程宇就去和星野爱打个招呼，然后回到自己公司了。</p>

回到公司，程宇很想休息，但还是要开会。</p>

事情很多，像移动支付的事情终于能开始推广了，软件硬件都准备就绪。虽然这个项目的利润都分出去了，赚不了几个钱，但如果成功普及并形成社会习惯的话，带来的宣传渠道和社会影响力是不可小觑的。</p>

挣钱的东西，像是游戏，因为Amethyst集团成立时间太短，主要还是依托旗下的聊天APP作为平台，和各游戏工作室合作发行。当然，自己的游戏也在做，程宇让公司的游戏部门搞个舰娘出来，现在大概再过两三个月就能上线了——因此程宇近期每两天都要去游戏部门开会确认情况，期待这游戏能带来足够的利润。</p>

集团营收大头，当然还是卖表情包，月入数亿。即使如此，光卖表情包也是不行的，所以程宇还要推行表情包IP化，给主打的表情包编些故事，甚至出个动画什么的，以求更持久可持续地挣钱。</p>

此外，林林总总还有很多事情忙，体制改革，网络电视平台，掌上新闻之类的，每天不开五六个大会都搞不完。</p>

程宇经常觉得自己不适合这种生活，他一向认为钱够了就该躺平，然而不聚集足够的社会能量，无法给星野爱保驾护航……为了避免未来陷入某种窘境，程宇还是认真地继续工作。</p>

不过该下班，还是准时下班，因为说好给星野爱准备晚餐。口味主打爽口清甜，滋润人心，还留了齐藤京子一块吃，这些就不提了。</p>

到了晚上，程宇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一边看着静音的电视，一边想事情。</p>

过了一会儿，星野爱挂着一身蓬松的粉色兔子睡衣进到了客厅里。</p>

程宇见状，停下思绪，转而拿起桌子上的《爱丽丝梦游仙境》——今天给星野爱的睡前故事就讲这个了。</p>

星野爱甩着过长的袖子，走到程宇前面，左右看了看，没有像平常那样贴着程宇坐下，而是直接坐到程宇大腿上，倚在他的怀里。</p>

“……”程宇沉默了两秒，问道：“小爱？”</p>

“我今天就想这样。”星野爱没什么道理但很气壮地回答。</p>

“……好吧。”程宇想了想，没有驱赶她，只是平静坦然地继续拿起书给她讲故事。</p>

这个姿势不算很舒服，虽然星野爱只有一米五出头，但毕竟没有娇小到那种程度，所以中途程宇给她调整了一下，改成把她半抱在怀里，可以更轻松些……当然，到后面大腿有点麻这种事情程宇是不说的。</p>

“‘如果每个人都关心自己的事，’公爵夫人嘶哑着嗓子嘟喷着说，‘地球就会比现在转得快一些。’”</p>

“‘这没好处，’爱丽丝说，她很高兴有个机会显示一下自己的知识，‘你想想这会给白天和黑夜带来什么结果呢？要知道地球绕轴转一回要用二十四个钟头。’”</p>

“……”</p>

“好了，这次就讲到这吧，剩下的下次再讲。”讲完了今天预定的章节后，程宇说道。</p>

一般这会儿星野爱就该回去睡觉了，然而这次她没有动，仍倚在程宇怀里，坐在他大腿上。</p>

转动着脑袋，星野爱闪着一对星眸看着程宇，道：“大叔，我今天是露出了什么破绽吗？”</p>

“什么？”</p>

“上午啦。”星野爱语气普通地说，“为什么能够轻易发现我心情不好呢，我觉得做得还挺不错的。”</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