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位兄台,我曾见过的?(2 / 2)

她本来正打量着这别具风味的江南庭院,但目光很快就落在了院中三人的身上。

“喵呜?”小可也看到了她,盘踞在假山上,一脸困惑,异色的瞳孔中,光彩流转,但是随之就更困惑了,不由得摇动尾巴,似乎陷入了沉思。

严丹心和赵摧龙见礼:

“师兄,许久未见。”

“师妹,哈哈,是啊是啊······”赵摧龙有些不自在的笑了起来,甚至开始不安分的挠头。

孙一平和见深:······

你的喜欢,傻子都能看出来。

严丹心显然也察觉到了,稍稍脸红,侧过目光,孙一平和见深齐齐见礼:

“天师道孙一平。”

“青台宗见深。”

黑衣少女也躬身行礼:

“梦妖族,林沫。以后还要仰仗几位了。”

“那看来伪装成铜牌捕头的,就是孙贤弟了。”严丹心点头。

“定不辱命。”孙一平颔首。

“辛苦诸位了。”严丹心依旧在躲闪着赵摧龙的目光,寒暄几句就告辞离去。

孙一平和见深:······

她的害羞,傻子也都能看出来。

不过赵摧龙似乎有几分迷茫、几分不舍、几分尴尬。

大抵是没有看出来的。

不过今天注定了要发展的不是这一对师兄妹的故事。

赵摧龙的心思大概还在那远去的倩影上,直到孙一平清了清嗓子,方才后知后觉已经发呆太久:

“姑娘放心,孙贤弟是天师道名门子弟,平日里斩,斩,斩······额?”

孙一平:你不会说话就少说几句。

林沫倒是没放在心上:

“妖也分好坏,诸位名门正派,想来斩妖卫道时也能辨别。”

“喵呜!”似是为了应答这一声,孙一平平时一旦脱了手都抓不住的小可,竟然主动从假山上跳下来,绕着林沫转了一圈。

最后用长尾巴轻轻扫了扫林沫的裙摆,就像是在为她扫除灰尘、迎入新家。

林沫看着这异瞳狮子猫,眼眸中也闪过一丝讶然。

狮猫异兽,在妖族那边也只是地位尊崇一些罢了,并非稀少。但眼前这只,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此时再看孙一平······这位兄台,我曾见过的?

带着疑惑的目光流转,落在孙一平的身上,不过孙一平也不是旁边这个看一眼心上人都能说不出话的傻大个儿,被佳人注视,面色依旧风轻云淡。

他出现在洞庭湖青螺岛,本就是“私活”,所以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目前也就严丹心和赵摧龙知晓,显然严丹心的口风很严,连林沫也未告诉。

想想也是,这是我们人族内部的事,自然不能什么都抖落给一个女妖。

赵摧龙尽职尽责的将两人的身份又介绍了一遍,不过外面巡查的岗哨位置并未再交代——这些岗哨既是保护林沫,又何尝不是在监视她?

之后,赵摧龙和见深便告辞离去,不打扰人家小夫妻的生活。

林沫微微躬身告别,似乎已经带入了当家女主人的身份,待到院门掩上,看着孙一平从袖子里一件一件的向外掏各种家居用品,甚至还有一个专门给小可用的饭盆,上面光彩流转,俨然也是一个法宝。

都能如此娴熟的掌握“袖里乾坤”了,必然是天师道当代翘楚,给豢养的异兽用法宝饭盆好像也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

林沫帮着一起收拾东西,这屋子里家具一应俱全,完全属于拎包入住、

而她的储物香囊已经不知道遗失在路上何处,此时身上带着的就一个小包裹,还是严丹心给她准备的,一时间竟然真的没有孙一平掏来掏去、样式丰富。

看她有些纠结的模样,孙一平笑道:

“余也不过是因为本来就住在胥郡,东西齐全罢了,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拿走用,若是嫌弃也无妨,凑合一晚,明天上街去买便好,抚妖司可饿不着我们。”

林沫原本因为陌生的环境和陌生的人而绷紧的心弦,也稍稍放松了些,至少这个少年看上去还算好相与,当即也不由得打趣:

“天师道每年遴选人间行走,最多九人,而派驻在胥郡的,定然是前三,也就是本届弟子之中的翘楚,回山后只要没有差池就会直接转为内门长老。

孙捕头如此身份,还斤斤计较抚妖司的俸禄?”

“你们了解的还不少嘛!”孙一平挑眉。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宗门赏赐和积蓄,那是留待未来在宗门内用的,余总要娶妻生子、延续香火的。”孙一平假装认真。

真正原因是,能花皇帝老儿的,干嘛要花宗门的?正道三派和朝廷之间,也没有那么同气连枝,说是盟友更合适一些。

说话间,两人手脚麻利,能用小法术的地方,也没啥好遮掩的,林沫竖起葱白手指,轻轻念了一句法咒,杯子、胰子、毛巾之类的就自动悬浮空中,旋即次第就位。

人族正道这边最擅长的还是大开大合的仙法和雷法,这种细微操作还得看妖族,尤其是本来就钻研真幻、意念的梦妖族。

梦妖族之前能够领衔妖族也是因为长于此道,一个梦妖族的入梦妖术甩过来,人直接沉浸在梦中,哪还有闲工夫引动妖族最畏惧的天雷?

“那倒是要向你未来的夫人说一声抱歉了。”林沫浅笑道,“在外的话,恐怕要称呼一声夫君?”

“无妨,任务而已。”孙一平随口回答,“卧房归你,我睡书房吧,真有要事,方便增援。”

“皆可。”林沫一边颔首,一边收起笑容、认真说道,“家宅之内,再无他人,请恕难以夫妻相称。”

人家姑娘肯定是要脸面的,孙一平亦然不想和一个女妖有太多瓜葛,当即正色拱手:

“望为君子之交,淡如水也。”

“理应如此。”少女一边说着,一边脚步翩跹,随手轻抚过桌面和书架,微光闪耀,发现并无灰尘浮起,显然县丞陆蒙已经专门差人打扫过。

孙一平并未打扰这本来一般就是家中女主人操心和挑剔的工作,静静看着她如穿花蝴蝶一样飘过各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