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梦五十二(1 / 2)

梦与录 鼻涕眼镜 5518 字 2023-10-17

2022.10.26

首先出现在我眼前的是一个蓝色的挡泥板,挡泥板下是一个黑色的轮胎,轮胎下是因快速略过而模糊的黑色土地。

我在哪?我接着抬起头,看向周围,两边也是模糊的绿色,看来我在一个像林地样子的地方骑着一辆山地摩托车。

这条路应该是有很多人吧,上面的草皮都被磨没了,露出了底下松软的泥土,泥土则被转动的车轮带得往上飞,打在挡泥板上劈啪作响。

轰隆隆,我突然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引擎声,接着眼前就出现了两辆和我差不多的摩托车朝我快速开来,我来不及反应,只能牢牢地握住车把。

在与两车相接时,它们分别从我的两边经过了,一点都没碰到我。

我继续往前骑,经过一个起伏的坡时,我飞起来了,当我落地时,我进入了一片森林,森林的树很高很大,把大部分阳光都挡住了,只让一小部分光照射下来,但也就是这一小部分光让这里不至于黑暗,只是昏暗——勉强还能看清路。

在这段路上又骑了一段时间,又是经过了一个起伏的坡,我又飞起来了,在我滞空的这一会儿,我看到了脚下有三个人,其中有两个人分别坐在一辆有四个轮的小型越野车上,另一个人则站在他们前方,手中拿着一个由黑白方块相接而成的小旗子。

当我落下时,他手中的旗子也挥舞而下,两辆越野车响起一阵轰鸣,嗖的一声往前飞去。

还好我快了一秒,不然就撞上了。

我在落地后又骑一会儿,突然,眼前的昏暗中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光圈。

是车灯吗?要撞上了啊!但我无法把车停下来,或是扭转车头离开,又或是跳车,只能一直往前。

渐渐地,我离光圈近了,原来不是车灯,是外面的阳光。

我冲进阳光中,错落有致的田野不断地在我眼中高低起伏着,然后逐渐平复,最后和地平线重合。

摩托车依旧在开着,但我此时的心情已经变得阳光起来了,在森林中难以视物而紧张的心放下了了,虽然走的路变得狭窄了,因为路变成是在田埂上,两边是倾斜向下的田,像是走在沙丘的顶部一样,要是偏离了一点,就会摔下去,但好在所见之处一片开阔,所走的田埂上也没有一辆车或是一点阻挡物。

从这里开始,我开始有点观赏沿途风景的意思了,好一片乡野美景啊,但这样的想法只持续了一会儿,我来到了一户农家门前。

虽然说是我是“来到”的,但却是摩托车自己停下了,其实我是被动地来到了。

也虽说是门前,其实我还在田埂上,但脚下的路则分叉出一条小路往下,而终点是就是那个农户家。

农户家走出了两个人和一头猪,人是一个大人和一个小孩,大人戴着稻草帽,穿着浅蓝色的格子衫,脚下穿着一双褐色的水鞋,手中拿着一把干草叉,小孩是一个小女孩,她穿着一条粉红斑点的连衣裙,他们走出来后接着就站定了,也不说话,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

猪也是站着,也不说话,哼也不哼,但脸上却有着另外两个人没有的表情,同时它还比一般现实中的猪要大得多,就连看上去七八岁的小女孩也只是到它的下巴。

猪的体型这么大,脸自然也不小,或许就是这样一张大脸把各种微表情都放大了好几倍,所以我才能看出它的表情吧。

它侧着头,用两只小眼睛看着我,鼻子歪向左边,嘴巴则歪向右边,嘴角还露出一点白色的牙齿,头顶的两个耳朵则张开了,耳朵尖微微摆动着,我看出它这张脸所表现出的情感——不屑。

一张猪脸却表现出像人的表情,这远比一头不符合现实体型的猪来的恐怖,我顿时就想离开这里了。

这时,猪动了,它朝我缓缓走来,脸上还是带着不屑的表情。

同时,我也能动了,我马上就把车头调转过来,接着一拧油门,跑了。

可猪也跟着我追来了,我骑着车在前,猪就跟在后面,而且两者之间的距离还越来越近。

糟了,要是被追上我肯定要被吃掉的,速度再快点啊。

我这样想着,车子却越来越慢,我低头一看,车轮居然有一半都陷了土里,摩托车像是变成了耕地机,在地上挖出了一条深深的沟。

我转头朝猪看去,猪脚已经快搭上了我的车尾了,而猪脸上充满了喜悦,像是在想着待会要将我白切还是红烧。

我把头又转回来,扭满了手上的油门,车一下子从土里出来了,像是一颗萝卜被人从土里拔出来了一样。

在我出来的那一刹那,我听到了身后传来一声猪叫,猪从田埂上摔下去了。

2022.10.27

去一个饭堂打饭,我在付款后就走掉了,忘记把饭带走了。

于是我就坐在桌子上等,等啊等,直到有一个戴着高高的厨师帽的厨师走过来对我说:“这里都是点完餐后能马上拿的。”

我听了,立刻站起来走去点餐窗口,只见我点的炒粉孤零零地放在窗口前。

这时,排队的人突然笑起来了,一直笑,直到我把炒粉吃完。

2022.10.28

只是在街上走着,走去哪也不知道,走着走着,走到了一个公交车站,恰好有一辆公交进站了,于是我就上了那辆公交车,不知道它会带我去哪,也不知道它会在哪停。

车停了,我下车了,居然从早上坐到了晚上,我看着街上让人眼花缭乱的霓虹灯,不知道这里是哪,也不知道我该去哪。

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的晕眩感朝我袭来,我摇摇头,霓虹灯就在夜空中划出闪亮的尾迹,当我停下时,尾迹还在我眼前晃着,像是激光一般刻在了我的角膜上,也像画笔在名为夜空的画布上画出一条条流星。

我是不是病了,我这样想着,接着我就看见了一家诊所,这家诊所的招牌在一片霓虹灯中显得格外显眼,如漆黑的天空中出现了一颗太阳。

我敲着诊所的门,门是青色的铁门,门的旁边贴着对联,门上贴着一个福字,看上去和隔壁住户的差不多,如果不是我在外面的招牌上看见了门牌号,是绝不会想到这是一扇诊所的门。

门开了,不过不是外面的铁门,而是铁门再往里一点的木门,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圆框眼镜的男子正透过铁门上的缝隙看向我。

“请问这里是诊所吗?我是来看病的。”我说。

说完,铁门就开了,我走进去,一进门就是客厅,客厅中摆着一张圆桌,再往远一点看去,可以看到左边有一扇门,右边则有两扇,不过它们都是紧闭着的状态。

“看什么病?”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