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经过上万公里的漫长飞行,姚远抵达了他忠诚的洛杉矶。
京城比洛杉矶快了16个小时,国内现在应该是午夜,这边却是早上,大部分人是第一次出国,兴奋之情压过了自身的不良反应。
2007年的洛杉矶生机勃勃,每个人都顶着一张没被欺负过的脸,中间房价55万美元,0元购还没有普及,性别也只分为少数几种,黑人还可以赤果果的被歧视……
一行人下榻了一家临近好莱坞的酒店,公司给姚远订了个豪华套房,金碧辉煌那种,他却没啥精神,冲了个澡躺在床上不想动。
茵茵状态还好,洗完头发出来,道:“时差几天能倒过来?”
“不知道,反正我放他们一天假,然后就给我干活去,还真以为来白嫖差旅费啊!”
“你个黑心的老板,身体没恢复怎么干活?”
“没恢复就去治,针灸一下。”
“针灸?你还知道哪有针灸?”
“就那个,那个……”
姚远闭着眼睛瞎哼哼,随手一指:“洛杉矶第一人民医院往东走200米,有个老约翰推拿正骨、针灸艾灸,祖传的百试百灵。”
“啐!”
茵茵不理他,还能贫嘴就说明问题不大。
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到大落地窗前,从这个角度望去,能远远看到一座山上的九个白色的巨大字母:hollywood!
这个标志随着网络时代的来临传遍了世界各地。
其实最早是一家地产商为了推销住宅设置的广告看板,后面还有land四个字母,每个字母高15米左右。
1932年,一位叫佩格·恩特威斯尔的女演员,由于事业不得志,从“h”字母上跳了下去——还有个说法是“d”字母。
这是茵茵从书上看到的,她来之前做了大量准备,不由叹道:“光是一座好莱坞就有多少故事啊!”
“这么快你就崇洋媚外了?”
“放屁!我感慨一下都不行?”
茵茵转过身,道:“不过说真的,我坐车来的这一路,虽然看到的也是高楼大厦吧,但总觉得很老旧。”
“因为人家几十年前就完成基建了,下一波不知道啥时候呢。”
“哦,就像港台在七八十年代飞速发展,但我们那时还很穷,所以觉得有差距,现在我们也大力发展,就很快追上来了。”
“是啊是啊……”
姚远嗑了几片维生素,不耐烦道:“伱有这闲工夫不如检查检查房间,看看有没有偷拍摄像头,我得躺一会了。”
“偷拍?!”
茵茵吓了一跳,先跑去卫生间查看,姚远可是在网上下过类似的小视频,俩人一起观摩过。
看的时候很刺激,但主角如果是自己,那就不好玩了。
正检查着,那边又来了一句:“要不你就找个迪士尼的音乐放,就算被传到网上了,迪士尼也会帮我们告他的。”
“滚!”
…………
姚远真给了一天时间休整,然后把手下打发出去。
他自己则带着茵茵在附近玩了几天,星光大道、环球影城、迪士尼、圣塔莫尼卡海滩都转了转,世界上的很多景点都大同小异,看的是风情。
这天下午,好莱坞的一家咖啡馆。
姚远优雅的喝着一杯带棕榈叶拉花的拿铁,望着窗外沐浴在午后阳光下的悠哉行人,总是不自觉的想起13年后那个让乔治·弗洛伊德窒息的早上。
他现在看美国与别人看美国的角度不一样,甚至说,与国内绝大多数人都不一样,那是经过时间淬炼出来的。
一杯咖啡尚未喝完,门被推开,走进一位秃得不能再秃的中年男子。
衣着体面,但一看就是工作服,脸上职业性假笑,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美国社畜的气息。
“……”
他张望片刻,往这边走来,不确定道:“姚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