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执意赴死斗(1 / 2)

盖世双谐 三天两觉 5164 字 2023-10-27

这亢海蛟替寺岛康平约战剑客,也是有一些规矩的。

首先,他从不写“挑战书”之类的东西;这点,老江湖都懂……身为武林中人,最好是少留字据或者干脆不留,否则说不定哪天你的笔迹就会出现在一些不该出现的地方,给你带来一些本不该属于你的麻烦。

其次,亢海蛟也从不跟人“事先约定”时间地点,因为这样做就相当于给了对方“事先准备”的条件;江湖险恶,万一你请来的剑客是个卑鄙小人,暗中找人提前到决斗地点打埋伏这可不好办。

其三,他也从不在白天上门挑战,毕竟白天时决斗的地方不太好找,还很容易被人跟踪,若有人跟来,就容易节外生枝。

综上所述,亢海蛟去约战别人时,基本都选在夜里,而且直接就跟对方说清楚——要来你就立马一个人跟我来,不敢来就算了。

那您说他这样搞法,真有人敢去吗?

当然还是有的,要不然死在寺岛康平手里的那十六个剑客是哪儿来的呢?

为英雄义气也好、为扬名立万也罢……这个江湖,永远不会缺那种敢于刀头舐血之人。

死在寺岛康平刀下的人越多,他就越有打败的价值。

而今夜,亢海蛟的目标,便是林元诚。

白天的时候,亢海蛟就已经到孙林二人所住的客栈里踩过点了……他还给店小二塞了点银子,打听到了林元诚住在哪间屋……所以,当晚亥时,亢海蛟直接就从二楼的窗外摸进了客栈,直奔林元诚的房间而去。

如今的亢海蛟,也算是个轻功高手了,再加上他那天生的蛮力,就算真跟对方打起来,他至少也有自信能逃跑。

因此,到了门口,他根本也没敲门,踹门就进。

他这是准备先给林元诚一个下马威,镇一镇对方,然后再说自己是来约战的。

您可别觉得他这是“不必要的嚣张”,事实上,他这种嚣张的态度,以及那副“挑战你是看得起你”的嘴脸,可谓是屡试不爽,先前赴约的剑客们有很多就是因为看他这态度,脑子一热便答应了。

啪——

说时迟那时快,但见亢海蛟扬起一脚,很轻松的就把林元诚那间客房的门给踹开了。

他是一边迈步往里走,一边就把早已憋好的一句话用非常嚣张的口气道了出来:“听说这儿住了个剑客,是你……”

然而,他那最后一个“吗”字儿还没出口呢,黑暗之中……一把石灰粉就糊他脸上了。

这熟悉的感觉,让他仿佛梦回龙王洞的那晚,种种痛苦的回忆如走马灯般从他那已经睁不开的眼皮底下闪过。

紧跟着,他就感到下体一疼,在他本能地捂裆跪地的同时,他的后脖子又被某种硬物重击了一下,再然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亢海蛟他又怎么可能想得到,这家客栈,从掌柜到小二,早就都已被孙哥给“搞定”了……

经历了去年洛阳城的那场大戏,再加上之前林元诚在酒肆被埋伏的事儿,此次“七雄会”之行,孙亦谐肯定得再多留些心眼儿啊,所以他现在每到一个新的地方住下,都会先去试探一下店里的工作人员,当他觉得这些人没什么问题了,再出钱“打点一番”。

今儿白天,那店小二收完亢海蛟的钱、报完林元诚房间的位置后,转头就把这事儿汇报给了孙亦谐……孙哥一听,这是有不速之客啊,那我跟林兄打声招呼,今晚咱揣好了石灰粉、备好闷棍,等着呗。

这不,就把亢海蛟给等来了……

…………

也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盆冷水当头浇下,亢海蛟才从昏迷中被激醒。

短暂的震惊和恐惧过后,亢海蛟发现,此时自己的身体和手脚都已被铁链牢牢锁住,并固定在了一张椅子上;他脸上的石灰粉倒是已经被洗掉了,从那股残留的气味判断,应该是用菜油一类的东西洗去的。

而他的面前,还坐着两个人,一个是林元诚,另一个嘛……自然是孙亦谐。

“你……你们……”亢海蛟整个人都是懵的,他脑子里满是疑问,却也不知该从何问起。

“兄弟,我看你有点儿眼熟啊。”虽然那晚在龙王洞里灯光也挺昏暗,但孙亦谐依然是记得亢海蛟的长相——一来,这货身材高大、相貌也挺有特点,二来,两次他都是以脸上被糊了石灰粉的状态出现在孙哥面前的,那画面有所重合……

“哼……”亢海蛟听到这句,心里那点儿新仇旧怨是一同涌了上来,他不禁冷笑一声,应道,“孙少侠能记得在下,还真是在下的荣幸呢……”

“我确是没有想到,那天你受了伤且滚落深窟,竟然也没死透,看来你这命还真硬。”孙亦谐又道。

“好说。”亢海蛟继续冷笑,“老天爷疼惜我,舍不得让我死。”

“放屁!”林元诚这时则瞪着亢海蛟,怒道,“若非我当年一时手软,留了你这祸害一条狗命,你还能坐在这里大放厥词?”

看到这儿可能很多人已经忘了这是怎么回事儿了,所以我也提一句,咱前文书说过:几年前,亢海蛟和他那五个兄弟还在庐州和颍州一代干沿河抢劫的勾当时,曾经遇上过当时刚满十六岁、初出江湖的林元诚,并且被林元诚当“声望”给刷了。

那天,这六位声泪俱下的跪在地上,拿自己家老小的性命赌咒发誓,宣称以后不会再作恶,求林小侠放他们一条生路。

而林元诚呢,也觉得让这六位作为他正式踏入江湖后的第一批剑下亡魂有点不够资格(他杀师父的事情是没人知道的,他也不会跟人讲),再看他们都已经发了这样的毒誓,姑且就信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