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琳琅满心得意,正准备趁着这个机会,将之前受到的屈辱,都一并用婴浅的鲜血洗刷干净。
然她一跟着安宁郡主踏进门。
眸光扫见帷幔,却是率先瞧见了男人高大的身影。
曲琳琅当即傻了眼。
尤其又窥见,婴浅似坐在他的怀中,正借着他的手,慢悠悠地品着一勺汤。
忽然闹出这等动静。
安宁郡主还能去而复返。
婴浅着实不懂。
毕竟脑袋这个东西,再蠢也是有一个限度的。
但安宁郡主却能打破常规,也是相当的不容易。
“你这是”
婴浅歪了歪头。
话还未说完。
另有一道焦急的嗓音响起。
“郡主,我都已经告诉过你,莫要再来找婴浅姑娘的麻烦了,她与其他的北燕人不同,并无什么复杂的心机,也没想过要针对你呀!”
她不出声的话。
婴浅还真没注意到站在安宁郡主身后的曲琳琅。
没想到这曲琳琅的身子骨,竟这般好。
一步一跪地走了三日的路途。
竟还能活蹦乱跳。
怕不是个属蟑螂的。
曲琳琅忽见到项煊亥的慌张,此时已稍稍平复了些。
脑中转悠着甩锅之法。
她偷瞥了安宁郡主一眼,装作并未注意到项煊亥的模样,再次苦口婆心地道:
“虽然郡主和婴浅姑娘,方才有过一点不愉快,但那都只是误会,郡主就不要再找婴浅姑娘的麻烦了。”
“你说什么呢?”
安宁郡主回头看她一眼。
显然还未明白。
曲琳琅这前后的态度,为何变得如此之快。
还是还是一副,和她同仇敌忾,恨不得将婴浅就地处决的模样。
这一会儿
怎就忽然变了一副脸?
安宁郡主正疑惑着。
曲琳琅已经不再理会她,视线望向帷幔,她忽瞪大了眼睛,惊呼道:
“王上?!”
她这一套演技。
可谓相当的行云流水。
就连眼里的惊讶,都为恰到好处的程度。
婴浅都险些要为曲琳琅起立鼓掌。
这是何等的反应速度?
由撞进门,再至看到项煊亥。
曲琳琅已从怒气冲冲转成了温声软语。
不过一眨眼的功夫,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只是可惜了安宁郡主,再一次成为了她手里握着的刀。
“王上?”
安宁郡主也愣了。
被曲琳琅挑唆的怒气,直接冲昏了脑子,她直到此时才注意到帷幔后的高大男子。
且被她恨的牙根直痒的婴浅。
此时正窝在项煊亥的怀中,眼也不抬地喝着汤。
“呦呵。”
婴浅将最后一点汤咽下肚子。
这才向着傻了眼的安宁郡主招了招手,还笑着道:
“一天之内居然能见两次,我们还真是有缘分,郡主殿下。”
面容在一瞬间失了血色。
仿若全身的血液,都在看到项煊亥的一瞬间,被冻结在了身体当内部。
安宁郡主再站不稳当,“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她全身打颤,从口出吐出的声响,都带着如同悲鸣一般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