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知晓,此事若是不解释清楚。
他不仅是位置保不住,怕是这一生,都再难享荣华富贵了。
“你说有人陷害?”皇上一掌拍向桌面,狠声道:“这布包,是太监在你的马车里搜到的!你说你无心害朕,是有人陷害,那你倒是告诉朕,是谁陷害的你?”
“是是”
太子更是慌乱。
一双眼到处乱晃,最后落定在了夏侯璟的身上。
“是他!”
太子尖叫一声。
手指着夏侯璟,眼里满是怨愤。
“定是他!八皇弟的腿,是他弄断的!这次的草人,也是他陷害于我的!”
他整个人都如疯魔了一般。
婴浅本是拉着夏侯璟来看热闹的。
没想到,会成了太子临死反扑的目标。
她嗤了一声,毫不客气的反驳道:
“太子殿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十七皇弟伤势未愈,打出草原后,就一直跟我在一起,寸步未离,连下人都没见一眼。”
“你跟着他好,自然是为他说话!”
太子已红了眼,还想再说,就被婴浅抢了先,道:
“太子是把父皇当成傻子去骗吗?就是找不到人选了,也该说是那发现草人的太监,而不是病急乱投医,陷害到十七皇弟的身上。”
她牙尖嘴利的。
一张口,就说的太子一声都吭不出来。
夏侯璟站在婴浅身后,瞧着她一副全然维护的姿态,眼中更是多了几分缱绻。
她从未怀疑过他。
下意识,便挡在了前方。
有婴浅在,要是能让太子把脏水泼到夏侯璟的身上,才是奇了怪了。
她的皇弟,谁也不准欺负!
婴浅冷哼一声,还觉得不够出气,更是添油加醋地道:
“平日里,父皇最是宠爱太子殿下了,没想到太子居然这般的气量狭小,只是训斥两句,就开始扎小人诅咒父皇了。这以后,要是再有个误会什么的,啧啧啧可真想不到,太子还能做出什么伤父皇心的事儿哦。”
她故意将嗓子扯的老长。
余光瞥着皇上越来越沉的脸色,唇角自然荡开一抹笑来。
这太子不是嚣张的很吗?
总想着拉夏侯璟下水。
生怕谁抢了他的位置。
现在倒好,自己翻了船。
“你胡说!”太子勃然大怒,竟是有力气站了起来,狠瞪着婴浅,嘶吼道:“我没有要害父皇,我没有!”
“之前八皇兄出事,太子可是高兴了好久。”婴浅也不怵他,浅笑着道:“这所当为何,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先是自家兄弟,又是父皇,真不知道太子殿下,究竟能容的下谁?”
她挑火的功夫,可是相当一流。
原本皇上只是动怒。
此时,却是已经怀疑起了太子的意图。
这番巫蛊之术,可是为了篡位?
有了如此恶毒的心思。
无论如何,太子都是留不得了。
皇上咬紧了牙。
要亲口废掉最为精心教养的儿子,纵使他心如铁石,也忍不住虎目含泪。
已经无需再审了。
皇上深吸口气,颤声道:
“传传令下去,太子居心叵测,意图谋朝篡位,从今日起,剔除封位,贬为庶人,永囚宗人府!”
最后一字落下。
皇上双眼当中,有热泪滚下。
他身体剧颤,竟是踉跄退后两步,栽了过去。
一切都在瞬间乱成了一团。
婴浅也是一愣。
她倒是没想到,皇上对太子,感情如此深厚。
不过如此,也好。
太子这桩麻烦,可是落下了。
婴浅舒缓了口气,也不在意那躺倒的便宜父皇,回头看了夏侯璟一眼,压低了声响,道:
“这是你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