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四章 仓皇辞庙(1 / 2)

望仙门 门外秋千 3145 字 11个月前

只休整了一夜,离郡大军便从寿同城再度出发,大军一路向东,逼近益城。

而在更早的时候,天色还未大亮,五千离郡轻骑已经奔出寿同,等到天色将黑,便已经在流经益城的益水河上游饮马。

数万精锐大军,则于夜幕降临之时,在益城以西百里之地扎营,其行军速度之快,堪称惊人。

大军集结跨越离郡与永昌郡原本默契的分界线,最先惊动的自然是所经之地的百姓,可离军如同前一次闪击三仓之地一般,没有对沿途百姓有任何的惊扰。

其次得到消息的,便是时刻关注着寿同离郡大军动向的兴城云百楼,和古城晏拙。

最后,竟才轮到被离郡大军所指的益城太守孟娇阳。

此时夜晚,益城,已经到了不能称之为暗潮汹涌的地步,权贵世家四处联络,以求打通益城守备军方面的关节,让自家核心子弟可以偷渡出城。

而富贵人家和稍稍有些关系和办法的,也已带上了家里最值钱的东西,去到那些偏僻的城墙角落,用篮子将人装了一点点放下去,又或者干脆找到些有暗地里门路的,从一些诡异至极的入口下去,黑洞洞的往出爬,再见星空月色的时候,就已经在城外数里的荒村古冢了。

唯有最最普通的百姓人家,才对即将到来的大战没有如此深刻地恐慌,甚至于有些一无所有的,还要每日里祈祷着混乱早日到来,或许能让他们因此得到什么了不得的机缘,从而一步登天。

与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混乱到来之际,益城夏宫里,竟没有传出任何严苛的旨令。

哪怕那位太守大人传说中已经失去了大部分的权力,可终究在这益城一地,仍旧是天。

但无论是夏宫护卫,还是益城守备军,就是什么都没有做,以至于这种混乱,在夜深之后,达到了顶峰。

一副混乱景象。

夏宫之中,有一座九层高塔,这座塔的高度,冠绝益城,可以俯瞰全城,传说历任太守都会在年节之时,在这高塔之巅,借用其中无上法阵,俯视他的子民,没有什么不可得知。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但只是这样的传言,就已经足够民间百姓对其敬畏有加,称其为天塔。

但这传言之中有一件事却是真的,永昌郡历任太守,确实只有年节之时才能登上这座高塔,不是为了俯视什么子民百姓,而是祭拜祖宗。

这座塔里,从上到下,一共摆放了五十个祖宗牌位。

这一夜,太守孟娇阳非年节而登天塔,亲手将一个崭新的牌位,放置在高塔第二层最新的一个位置上,背面向前。

他独自一人,手里提着一盏并不明亮的灯,向前走,照亮一个牌位,恭敬行礼,而后将牌位翻转,又借着昏暗的灯光去看牌位后刻着的小字,再向前走,照亮更早的一个牌位,行礼,翻转,看字,接着是第三层,第四层......等到他登临九层,看到其中唯一摆放的巨大供桌和牌位之后,已经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他双膝跪地,膝行至那供桌牌位前,将头重重的磕在地上,久久不能起身。

他就这样跪了许久许久,直到他的膝盖已经麻木,才费力的坐倒,龇牙咧嘴,两条腿针扎一样的痛,却无能为力,就好像此时他的心情,绝望而无助。

对于未来的一切,恐惧,又茫然。

可决定,却是早就已经做过了的,他矛盾,挣扎,脑海里无数的声音在呐喊,反复无常,可改变不了的事情就是改变不了的,就好像他摆在第二层的那个牌位。

想到这里,他的目光重新找到了焦距,他凶狠,狰狞,用力在自己尚且有些痛感的双腿上捶打,然后捡起地上的光芒昏暗的灯,踉踉跄跄,就连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