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忌点了点头后道,“三仓之地于我离郡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广郡在河内郡的局势尚有不稳定的因素存在,不太可能抽调太多兵力南下与我在三仓之地决战,但太守大人的意思我已明白。”
“嗯,”洛川又道,“如赵叔叔先前所说,广郡云家最有可能要动的还是安陵,如今整个安陵以南由于韩丰的配合基本已全在我手,但安陵中部和北部则情势复杂,原本只盘踞在安陵西线的柳飞絮趁着陈敬之北上之际将中部和北部宁河以西的大片土地据为己有,虽说长远来看仍不足以支撑其军队开支,短期支撑却不是问题,苏一鸣通过暗部给我来信说广郡的说客也已到了鹿头城,柳飞絮看起来正左右逢源待价而沽,实则要看这春季乃至之后离郡与广郡之战谁占上风才好选定下家。”
洛川又是一声冷哼,“柳飞絮的存在成了柔城最大的不确定因素,如今的柔城西有鹿头城态度不明,东为广郡的汉南城与川城隐隐所指,三方之中无论哪一方率先异动都可能会引发连锁反应,所以,我已传令陈敬之迁徙柔城之人口及钱粮财物往南至春阳城,若是局势崩坏,我允其放弃柔城,但春阳城和楠城绝不能丢,甘水关李牧的兵马要随时准备好支援这两座城,必要时候天门山口的军队也可以借调北上,不容有失。”
“好,”赵无忌应了一声,低头沉思半晌后又道,“好。”
洛川又看向窦秋实道,“第二件事便是文武举,此举利在千秋,我想以窦叔叔之才智自然想得明白,但既身为一方权贵家长,窦叔叔心中所虑我亦明白,只是这件事不做不行。”
他稍稍坐直了身子两手拢到袖子里,十分严肃,窦秋实便也只能随之正襟危坐的听着,“正如窦叔叔今日所言,离郡如今看似风光无限,又是开疆扩土又是击退南夷,但实际上短期内根本看不到太大的回报,唯一有可能尽快带来不可测收益的只有人心一途,就如同益城一战包括牛真人在内的数十名望川剑修随我们回了离郡一般,若是我们面向天下有志抗夷的人族为其中有才有德者开一条通天大道,我们因此可能吸引来多少个苏一鸣和牛德义?或者退而求其次,一样可谓之赢!”
“至于说一些权贵私下里议论,文武举的存在长期来说对于如今离郡的权贵会是一种削弱,我倒不觉得,就算没有文武举九百年前的权贵家族就没有衰败甚至消失的?”洛川摇头道,“没有外来的狼群在背后追咬,权贵家族的子弟只能越来越温顺,直至全都变成绵羊,何况处在这样一个时代,所有权贵的眼光要更加长远格局要更加开阔。”
他伸出手张开五指凌驾于远高于头顶的半空,“站在整个中洲的高度上去思考问题,他们会发现这个世界开阔了太多太多,当他们明白,他们原本脑海中想象得到的权力之巅将会在不远的未来变得不值一提时,他们就明白眼下最需要做的事情是拼了命的进取,而不是舍了命的守旧。”
“文武举之事势必行之,一切挡在它前面的东西都会被碾碎,窦叔叔当替我将这句话告诉那些人,”洛川冲窦秋实笑着点头之后,起身直直走出偏殿,却在开门的一刹那僵在原地!!
因为此刻的大殿之中火梧桐下,站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神秘人!!
而影子和罗江则倒在他的脚边......!!
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