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沉默不语。
“就这样吧,能做的都做了”男人便又有些自嘲的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后宫那边如何了?”
“除了赵无忌和赵贵方面,苍颜和南面的事情我都动了手脚,她们那边的消息会滞后很多,但即便如此,如今也该有些零零碎碎的信息到了后宫,那里还没有什么动作,”影子道。
男人笑容玩味,好一会儿才喃喃道,“世界上最蠢的人,就是蠢而不自知,就凭你,也想垂帘?”他冷哼一声后道,“上次刺杀云儿的人确定是安陵郡和广郡的人?”
“从获得的各方面的信息来推断应当如此,但无确切证据,”影子道。
“这种事情我哪里需要什么证据,”男人扭头第一次看向影子,神色郑重,“大公子和安陵郡当无太大关系,但云百楼?”
影子第一次开始了长时间的沉默,而后竟似乎有些不确定的道,“云百楼从未去过中京城,大公子在中京城也从未接触过广郡方面的人,但大公子返乡之时确实与云百楼见过一面,此后大公子返乡,云百楼是实打实出了力气,也付出了代价的,如今大公子入了苍颜,云百楼送钱送粮已至苍颜城,”她停顿了一下又道,“还有那柄上乘飞剑,亦是云百楼所赠。”
“什么剑?”男人有些奇怪的问道。
“一柄漆黑长剑,品相极佳,可能是为极品,”影子道。
“云百楼赠剑?”男人似乎对这件小事颇感兴趣,只是想了一会儿便也丢下,“云百楼如今仍在河内郡吗?”
“不能确定,”影子顿了顿又道,“不能确定。”
男人笑了,“不能确定就不能确定吧,这个总是鬼鬼祟祟的小东西,天生奇途,不能以常理度之,只是猜还是能猜到一些,如今安阳郡那个局面十有八九是永昌郡孟家的老匹夫动了手脚,以云百楼的性子这时候还能在河内郡待着才是怪事,”他沉吟片刻后自语道,“孟子安的队伍往更北方去了?”
“是,”影子多一个字的废话都不愿讲。
“安陵郡”男人摇了摇头沉吟半晌,“没想到到了如今这幅局面,区区一个偏居一隅的安陵郡倒成了关乎全局的一步大棋了,云百楼方面还是要盯紧一些,如果他出现在了安陵郡就让安陵郡的那几个人去死,”他温和淡定的脸上忽的露出一抹狰狞,“他云百楼想要我三穷郡乱起来好往东去吃那块肥肉,我就给他一个三郡一体的大危局面,看你如何应对你派人找到云家的人,告诉他们,我洛天恩活不了几天了!”
“是,”影子没有丝毫犹豫。
“想要做的那些事情没时间做了,但必须要做的事情却也差不多了,老天待我算是不薄了”男人用手摩挲着面前的精美桌椅,手指从那雕琢细致的镂空处缓缓划过,“让银匠入宫来吧,”他抬头再看一眼那斗篷下的人影,露出个温和的笑容,“等到这些事情都处理完,你就去苍颜”他声音很低,却有种发乎于心的真诚,“父亲当年待你过于苛刻,我待你也不够好,他是月儿的儿子,应当比我们都更善良些,这个儿子,我欠他很多,欠他娘亲很多,如果可以,你替我待他好些”
“去吧”
“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