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图书馆模型不是寄魂道具，而是活话灵。但比较奇怪的是，它通常不需要吸收人类的恐惧，只需要看书就能活。

它没什么攻击性——就是不看书会吃人，和其他活化灵比起来非常温顺。

“高塔的藏书有两个g，这就都让它看完了？”

“三年时间，他一天要看几百万字，现在是真的没有了。到后来我都是拿星相的拓本给它看。”

“我怀疑我们会养出一个怪物。”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至少末世十年之内不会出问题。”

蒸汽岛上的气氛很紧张。

一夜过去后，没担惊受怕的股东们又回来开会。今天要决定地中海东岸城市的投资名单。

这是个辛苦活，而且很枯燥。大家只是按照自己的站队投赞成和反对。昨天半夜大家就都计划好了，根本没什么话可说。

杨琪欣和金妮亲自到场，但也只是在该举手的时候投个赞同票。

坐在她们旁边的李乐打哈欠。显然对这种事情一点兴趣都没有。但贝斯和琪欣都说股东死多了会很麻烦，所以李乐只能和德古拉一起蹲在这个会场当保安。

会场内的加热系统发出轻微的声音。

为一个细节争吵的股东们时不时拿布擦擦头顶冒出来的汗水。

地中海地区哪怕一月凛冬，日平均气温也有十度左右。虽然冷，但还算可以承受，夜里冻死的人也不多。

远行商会投资的孤儿院中，孩子们正围着壁炉吃早餐。面包加香肠，伙食还不错，但也仅此而已了。

任何事情都要考虑成本，给孩子们太好的待遇，就只能减少照顾到的孩子。

据不完全统计，杨琪欣今年起码收容了五万孤儿（包括蒸汽岛上和地中海周边）。还有更多的残障人士，并制造了大量工作岗位。

不得不说，这效率比孙灵的行侠仗义高一大截。

“以前我看人联成立前的超级英雄漫画时，经常思考一个问题。”高地商会中，杰克今天偷懒，让管家贾娜去参加股东大会。自己却留在家中与聂原闲聊。

他对面的聂原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感觉蒸汽岛越来越危险了，要不还是早点跑路吧。

但杰克却自己说了下去：“那些超级英雄每天都行侠仗义，打击罪犯，却还要忍受政府和民众的排挤……那他们为什么不带领大众革命？”

明明那些故事里的政府已经和罪犯勾结，非常腐败和官僚。

“废话么，那样民众有样学样造反了咋办？漫画公司不会画的。”聂原翻白眼。

“有道理。”杰克端起一杯红酒，默默品尝。

中午，林茵穿着一身羽绒服到福利院中陪小孩们玩。小鱼在给生病的小孩开药。

街上时不时走来一些人进来乞讨求医，院里也有规章制度去管理。正所谓升米恩斗米仇，你无底线地对别人好，哪天没了别人可能还要骂你。

所以每天的放药放粮数都是有限制的。而且救急不救穷。

一群人在院子里吵吵闹闹，林茵拿着护符给孩子们表演法术。收获了一群小粉丝崇拜的目光。

夏茉从屋里走出来，看着喧闹的前院，抬头望向天空。

透过雾气后，阳光的温暖与明亮已经消失殆尽，留给人们的只有一片灰色的雾。

夜里的蒸汽岛还是有点冷的，路上甚至能看到昨夜冻死的流浪汉。这种无家可归的人，每到冬天就像地里的麦子，一茬一茬倒下。

除非他们可以得到一些商会和市民议会的救助，或者加入灰雾教会。否则真的和难撑过一个冬天。

而到了春天之后，又会有更多因为各种原因失去居住地和收入的人沦为流浪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