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多人看来,如今的天下局势,已经到了混沌将明之时
本就是天下大乱的格局,按照过往的经验,那肯定要有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割据和攻伐,然后才会有人收拾河山。
当然,在很多人的心里,还是难免觉得,这个最终出来收拾河山的人,大概还是姓刘,这都不是忠心之故,而是很多人经历了之前的种种,形成了一定的思维定式。
不过,现在的局面确实比较复杂,原因就是朝廷其实有了两个,两个之间还相互对立,彼此都想要削弱对方的正统性,再加上很多地盘已经被其他人实际掌控,也在刻意的削减、甚至丑化朝廷的名声,因此随着时间的推移,朝廷的威望越发跌落,在很多地方,甚至呈现断崖式的跌落。
与此同时,各地的不同势力相继崛起,各领风骚,看起来颇有一番东汉末年、群雄并起的局面。
“但那是以前!”
茶馆之中,众多听客未作一团,听着最里面的那个富态书生说着话本。
“在那幽州尚未出兵之前,这天下之间,可以说是群雄纷争,只可惜啊,他们生不逢时,与陈都督生在同时,这便没了机会,诸位且听我来分说,那南北东西的两家朝廷且不说,就说这各方的那些个群雄,也都是叫得上名号的!”
那听的人里面,就有人起哄道:“黄生,你倒是说说,都有哪些人!”
这个被称为黄生的人笑道:“正要说与诸位,却说这原本的群雄,多数都是汉家,但也有那胡人,咱们平州就有一家。”
原来,这茶馆是位于平州的一个县城里面,这平州本来是胡人居多,汉家较少,但自从科举开启,便有不少士人来此,这士人往往还有仆从、佃户,带着一并过来,中原称之为闯,慢慢的这各个县城里,汉家人的比重都增加了很多。
而茶肆、酒馆,往往就是他们喜好聚集的地方。
“你说的可是那宇文氏?”人群中,又有人接话了,跟着就发出了嗤笑,“那宇文部不知好歹,当年他们走投无路,冠军侯好心将他们收留,没想到这群人终究是喂不熟的狼崽子,最后还要噬主,结果却葬送了部族!”
“这位兄弟说得好!”马上就有人笑了起来,“听说那宇文部如今的贵族,都被拉到矿山去挖矿了,也算是求仁得仁。”
又有人冷哼道:“没将他们都宰了,已经算是便宜他们了!”
不过,无论是什么态度的人,都能品味出他们话中的那一缕自豪,因为如今这平州,他们汉家人,哪怕只是佃户和农夫,那也是一等一的上等族人,只要没有作奸犯科的,都可以参加科举,未来有做官的机会。
相比之下,那些胡人想要参加,可就困难的多了。
而他们在这城中,其实族群人数还不算多数,却一个个都格外自信、不会畏惧,就是因为各地皆有玄甲军的兵营,只要发生了胡汉纷争,那么不用多言,都会向着汉家之人,除非是那些入了编户齐民的胡人。
“兄台说的不错,”那黄生这时开口了,微微一笑,“只是却非宇文部族,此部当年为冠军侯守门,便已将命脉交出来了,后来还敢反叛,完全是自寻死路,其势本就是幽州延伸,算不得一家,在下这次要说的,乃是那平州东南边缘的一家。”
有人马上就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