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州的筛选都初步结束后,一个个名单便都出炉,什么人上榜一目了然,潜藏在三州之内的探子们,就展开了行动,他们将那名单搜集起来,然后传递回去。
这每个势力的情报系统,至少是一个体系,所以在接到情报之后,便借着整个组织的力量,开始了解这些人的生平和背景。
值得一提的是,尽管世家对这次科举有着无声抵制,但为了防止自己被排斥出幽州的权力层,他们还是挑选了一些子弟去参加科举的。
这些人本身就有世家底蕴,自幼饱读诗书,从起跑线上就占据优势,他们参加了考试之后,理所当然的会脱颖而出。
事实上,这次考试,几乎每个郡的上榜之人里,大部分都是世家出身,或者和世家有关,不是某些大族的血脉子弟,就是一些大族的姑爷,甚至还有不少人,是投身大族的门客,又或者是拜了世家名士为老师的寒门子弟等等。
“榜单上的大部分人,要么出身世家,要么早已投靠世家,其实已经有势力所属了,恐怕就不是我等能利用的了。”
冀州真定,赵王石勒拿着新得到的名单,正在沉思,在他的对面那聂道仁却是说着一番话来。
石勒微微点头,眯起眼睛,说道:“陈氏此举,实是要挖世家的墙角,乱他们的根基,此事先生之前也曾经提到过,若是某家此时拉拢幽州世家,你看有几分成算?”
聂道仁直接摇头,毫不犹豫的回答道:“几无成算。”
石勒也不恼怒,只是问道:“为何?便因为某家是羯人?”
“非也,实乃那北方三州大势将成,兵力强横,世家归之,便是利益有损,也不会轻易放弃,毕竟走了容易,以后想要回去就难了,况且……”聂道仁顿了顿,“很多世家之人,还是觉得陈氏此举乃是权宜之计,待到局面彻底清晰,那位将军便要恢复旧例。”
“无聊的奢望!”石勒哈哈一笑,也不避讳聂道仁,直接就道,“你们这些世家士人啊,总是抱着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以为凡事都会朝着自己希望的局面发展,殊不知,除非自己掌握兵马,否则,这些都是虚的。”
聂道仁苦笑一声,点头道:“确实如王上所说,世家因影响力巨大,总是觉得靠着这根基和底蕴,就可以影响任何人,从而让事情朝着自己希望的、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
“这种想法其实也不错,”石勒忽然话锋一转,“只不过,他们却没有想到,这个过程是要流血的,是要有人倒霉的,而这个人,很大概率还是世家自己的人,一旦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反而会因为前期的投入,而不敢贸然中断,比如这冀州的世家,不就是如此?所以某家才会想拉拢那幽州世家。”
聂道仁摇了摇头,说道:“既然王上也知道世家只要有所投入,就不会轻易放弃,那就该明白,此刻在着眼于幽州的世家,已经不太实际,倒是那些寒门上榜之人,尚有可供拉拢的价值。”
“哦?”石勒眯起眼睛,似笑非笑,“那些上榜的人里面,寒门最该对陈征北感恩戴德,若非科举,他们如何有做官的希望?难道拉拢他们,还能让他们为我所用,去推翻自己的恩人?”
“一开始,自然无法如愿,不过凡事都是一步一步来的,”聂道仁拱拱手,说出一番见解,“属下仔细研读了前面送来的情报,发现了这科举施行之后,真正的隐患,便是寒门,或者说布衣考生的品性!”
( 冠绝新汉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