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王构心中一动,“主公所指的莫非是那三王?”
“正是三王,不过现在应该说是两王了。”陈止点点头。
“两王?”王构被软禁了许久,对外界的消息知道的不多,也没有足够的渠道,还未详细了解南边的变化,“莫非又有一位宗室蒙难?”
“非也,”陈止稍微介绍了一下局势,然后说道,“在潼关一战中,三王丢弃皇上,独自逃命,但彼此之间也爆发了矛盾,那颍川王就引了一部兵马,南下汉中,驻扎在那里,如今坐镇关中的,就是楚王与淮南王了。”
“三王之间也有矛盾?”王构有些疑惑,“莫非是因为权柄之争?”
陈止肯定了这个推测,他说道:“正是如此,三王同掌朝政,初衷是为了赶走盘踞洛阳的长沙王,但在这之后,他们之间的矛盾就难以掩饰了,颍川王乃是皇上的兄弟,更为方便滥权,便渐渐被余下两王排挤,他为了要取得优势,甚至不惜勾结外敌!”
“还有这等事?”王构露出惊容,但想到陈止连这样的消息都告知了自己,明显是为了自己掌握足够的信息,好在谈判与交涉中占据优势,便就问道,“主公此番让我南下,是与那关中两王交涉,莫非是要约定共处之策,也好维持将军府与朝廷之间的关系?”
没想到陈止摇摇头,干脆的说道:“那关中两王,可不算是朝廷!他们与颍川王一样,都是谋害皇上的凶手,比之刘聪、刘粲、赵染之流亦不逞多让,你此番南下,若是他们愿意退去,那也就罢了,我军自是顺势占据并州,然后积蓄力量,争取早日为皇上报仇,若是他们不愿,那就更好,顺势挑起冲突,也还打入关中,将那两王擒了,一并给皇上报仇。”
对面的王构听着,登时额头流出了冷汗。
他终于听懂了这位主公的意思,敢情让自己过去,其实不是交涉,而是要挑事,说白了,就是看能不能挑起两边的矛盾。
这可是个技术活,而且具有很大的风险,一个不小心玩脱了,可能就回不来了。
难怪陈止最开始,会问自己还有没有胆子敢继续出使。
正当王构在这里左思右想之际,陈止却看穿了他的念头,笑着说道:“无需担忧,并非一味就让你去引起争端,此时南边的情况就很复杂,冉瞻的兵马和两王的人已经交过手了,只是两边都在克制罢了,我看那边的意思,可能是想让我们让出并州南边的一两个郡,若是他们这般不知进退,可能不等你到了地方,就已经爆发冲突了。”
王构马上端正了态度,点头道:“原来如此,属下明白了,这便回去准备,争取尽快动身南下。”
“好,我会让人将南边收集到的情报,都送到你那,你可以先研读之后,再动身也不迟,这件事并不急切。”
陈止说完,王构就提出了一个想法:“希望主公能安排卢兄辅佐,我等一同南下。”
“卢谌?”陈止微微沉吟,点头同意,“也好,你们二人彼此互补,这件事确实适合一同去。”
既然定下了此事,王构也不耽搁,告别陈止之后,就回去准备。
很快,陈止安排的人,就把南部的战报、情况送交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