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正在梳理战局,忽然又有传讯的兵卒进来。
“怎么了?莫非高句丽又有动静了?真是不让人省心。”张方便就问道。
传讯兵则答:“回禀校尉,慕容部运送的第二批军粮到了,是否接收?”
“当然接收!”张方眼睛一亮,“尽量的拿,还怕他们下毒不成?那慕容部现在最想要的,就是让老子心情舒畅,省得在主公面前给他们上眼药!对了,别忘了给运送物资的慕容族人说一句,他们那马料不怎么好,下次得送来最好的来!”
传讯兵称诺而去。
张方就对左右的副将和幕僚说:“咱们说了慕容部,他们的人就来了,这些慕容部的人,是真会装孙子,因为害怕主公,马上就能变脸,仿佛当初那些事都不存在了,但也不得不佩服他们,能装孙子就是本事,能多活几年啊,老子当初就是不会装孙子,所以让洛阳那帮孙子给暗算了,差点没命!”
听着这话,下面的副将和幕僚都不敢轻易接口,只是这心里却不由默默嘀咕:您现在也不怎么会装啊!
确实,在部下和同僚眼中,张方无论是做人还是打仗,那都是一条路走到黑,没有装孙子的时候。
之前一鼓作气的征伐,令平州局面大改,连段部都臣服了,逼着高句丽王亲自过来督战,而张方一听说消息,就想着来个直接擒王,结束这次东征。
但这边刚有一点战绩,那边慕容部忽然入局,局势瞬间变化,朝着不利的情况发展,尤其是被张方收编的宇文部,也因为那宇文开的号召,而生出反复,一时之间,内忧外患。
反观慕容部,本就是平州势力,经营扎根许久,可谓树大根深,影响力一直没有散去。
他们既将那宇文开从囚禁中解救出来,又说反了部分宇文部的兵马,马上就掌握了大势,将被张方梳理的平州局势打乱,而且隐隐要彻底盘踞。
当时情况非常危急,张方为了一鼓作气的将高句丽击败,又打算逼迫段氏成为协从军,为此大举压上,就让后方的后勤十分吃紧,而更大的问题,是后防空虚。
所以当慕容部忽然袭来,一下子就断了张方的后路和补给,让他的处境艰难起来。
不过,张方到底是打过多年仗的人,放得下面皮,危急时刻,硬是逼着诸多小族交出了粮草,供养自家兵马,同时还带着协从军去劫掠高句丽的兵马,勉强维持了一阵子。
但是,慕容部养精蓄锐多年,养的兵马虽然比不上玄甲军,但比起一般部族的兵卒,那是强上太多了,他们这一出马,几次大败被张方留在后方的协从军,声势大涨的同时,还让一些小族惊恐起来,纷纷倒戈,归顺到了慕容部旗下。
如此一来,这平州的战局马上颠倒过来,慕容氏断绝了张方的后路,那高句丽也卷土重来,在前面和张方拉锯,连本来已经说好要投诚的段部,也模棱两可起来。
便在这种不利的情况中,张方靠着三千玄甲军,突破了几次围攻,在辽东郡扎下跟来,大有要转攻为守的势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