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那郭芝此刻可曾过中储街?”
一番疾跑过后,卢志这位江都王的心腹,已然是气喘吁吁,却兀自追问着往来的仆从
他带着的仆从护卫,很多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一路上要护卫其人安全,但此刻这些仆从护卫,一个个却都是大汗淋漓,有些人汗水甚至都浸透了衣衫。
却是那卢志此刻只需要一门心思的认着衙门冲过去就行了,而他的仆从、护卫,却要来回奔跑,给他通报郭芝那边的情况,可谓辛苦。
尤其是当下城中戒严,便是牛车都不可轻易动用,更不要说骏马之类的了,是以这些通风报信之人,一个个都要靠着双腿传递消息,岂是一个辛苦可言?
这还是众人有功夫在身,身手矫健,行止提纵,穿行不休,更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接力传信,这才能让卢志知晓那郭芝的大概方位。
此刻,他这般问起,那过来传讯的人,根本都顾不上喘气,便急匆匆的说道:“那郭芝一行人,已经过了中储街,正在于巡防的武丁交谈,看那样子,很快就要继续前行了!”
卢志一听,脸色就变了:“过了中储街,很快就要抵达将军下榻之处,以郭芝他们的脚程,怕是一盏茶的时间就能抵达了,那陈将军很可能先召见其人,情况可就复杂了,快!我还得加快脚步!”
说着,这位年岁也不小的文士,顾不上浑身大汗与这衣着风度,强撑着精神,拔腿便继续前行,只是到底是身子骨不够硬朗了,走了几步,便停下来气喘吁吁的,看着旁边跟着的几名护卫一阵担心。
有人忍不住上千搀扶,扶到一边,帮他按了按两腿,劝道:“何必这般追赶,您已有了督护的承诺,来到这里可以省去陈将军不少的麻烦,何必这般拼呢?”这说话的人,赫然便是卢简。
这卢简先前在孙纬的军中,地位并不算高,毕竟不是卢家正朔出身,乃是旁系,但如今有了卢志这一行人,他便顺理成章的当起了居中联络之职,便也跟了过来。
“话不是这么说的,”卢志苦笑一声,“你要知道,孙纬督护之所以愿意投降,不是因为我的面子大,而是因为陈将军已经奠定大局,他已然是被围起来的蚂蚱,怎么跳,都难以脱身出去,之所以选择我来做这个传话人,无非是觉得由我开口,这事更顺畅一点、少些波澜,这事说白了,有我没我,其实区别不大,但对我而言,却是一个机会,借此能与征北将军说上话,接上头,让江都王与将军能交善起来。”
此言已经有谆谆善训的意思,就像是长辈在教育晚辈。
卢简赶紧表示明白,又提议道:“不如侄跟你牵匹马过来,若是碰上了有人拦截询问,说明来意,想来亦不会有事,毕竟束主簿,都已经给您写了引荐。”
“不可如此,”卢志摇摇头,“此事隐患太多,不可为之,先不说中途万一被拦住,左右通报、验证,白白耗费时间,就说当下城中戒严,乃是出自陈将军之令,麾下兵马尽数遵守,我如何能破例,便是无事,也坏了在将军心中的印象,弊大于利。”
说到这里,他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便挣扎着起来。
“不能再歇着了,我这身子骨,自己知道,一歇起来,再动就难了,赶紧的,离着地方也就一条街了,咱们速速前往,不可慢于他人!”